玉官年纪和顾温卿差未几,应当也是十七八岁,演起十三岁的小公主却一点都不违和。
铜钱哗啦啦的响声不断于耳,花梨班的班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来宾们也随之鼓掌喝采。
玉扶心跳漏了一拍,差点觉得顾述白晓得了她的实在身份,等戏收场了她才明白顾述口语中的意义。
顾酒歌晃了晃酒杯,朝上头看了一眼,玉扶忙转头看去。
顾温卿弯下腰来,耐烦地同她解释,又悄悄揉了揉她的小脸。
看着顾寒陌拜别的背影,玉扶自发肇事了。
顾怀疆公然笑得乐呵呵的,叮咛齐管家打赏花梨班。
“谁说大师都不喜好看?”
这在女子当中,可谓非常可贵。
“不过你方才说的那番话,真是好极了。只要靠本身的劳动用饭,行的正做的直,就不该该被看不起。这也是父亲一向教诲我们的,怪不得父亲那么喜好你。”
台上演正旦刁蛮公主的恰是玉官,玉扶因和他见过一面,现在看他在台上演戏便非常投入。
“没去哪玩,只是在前头逛了逛,看看明天有甚么好节目。”
“四弟带你去哪玩了?”
“你去那些伶人的背景做甚么?”
玉扶却不晓得此中的门道,见顾述白唤他,便笑嘻嘻地跑上前,头上的银铃叮当乱响。
玉扶一下就乐了。
“还不是为了你吗?满帝都那个不知,顾侯遗落在外的女儿返来了,本日的端五节宴也是为你而设的。他们排了这出戏,哪怕只是博你一笑,也算值了。”
顾酒歌朝玉扶面上看了一眼,不由端起酒杯来笑了笑。
从坐次的排序上,便可看出顾怀疆对玉扶的看重,一个私生女能获得和世子并肩的报酬,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她年纪虽小,却不是一味懵懂无知,也晓得大是大非。
这戏的配角刁蛮公主年纪小,内容多数也是她和家人、宫女嬉笑逗趣的故事,正合适玉扶这个年纪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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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陌一贯不善言辞,猜想玉扶年纪尚小,不晓得在东灵国伶人当中不乏男娼这回事。
满朝文武,将军兵士,陪着一个小女人看小猪佩奇……
说得好!
刁蛮公主?
“你救他是功德,只是不必和这些伶人来往过密,免得失了你的身份。”
顾温卿听着玉扶这话,一时万分痛快。
三人分开背景,回到前头看戏,路上顾寒陌鞠问了顾温卿一番。
顾述白一眼便看出她没说实话,却也不戳穿,耐烦地给她倒了一杯茶。
顾酒歌手上行动一滞,朝他看了一眼,眉梢尽情地挑起。
顾侯都说好了,那能不好吗?
顾述白的目光落在戏台之上,神采不动,双唇轻启,“我就感觉,很都雅。”
“有甚么不一样?贩夫走狗和唱戏的优伶,大师都是靠本身的劳动用饭的。”
待要解释,又感觉不能和一个小女人家说这些肮脏事,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个以是然来,只得转成分开。
玉扶看了看四周,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说了实话只怕对顾温卿不好。
一时便见十来二十个仆人端着大笸箩,在戏台下朝上头撒钱。
“那不一样。”
“三哥做甚么一本端庄的?大将军都没有你这么严厉。我们在边关的时候,他对贩夫走狗都很亲和,向来没有瞧不起人家卑贱。”
这类久违的亲情,让她心底生出暖意。
她和顾侯府没有半点血缘干系,可从顾怀疆起,侯府的每小我都把她视若珍宝。
可让世人陪着她看小孩子的戏,她又有些惭愧之感。
“放心吧,三哥没有活力,他是嘴笨不晓得如何和你解释。实在三哥看不上那些唱戏的优伶也是有事理的,这里头事理不便利和你细说,但玉官不是他设想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