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江湖人物见脱手期近,全都腾出处所,站在远处观战,皆为庞明阳感到可惜,谁都不看好他。南宫玉心中鄙夷,心想大师兄为你们出头,你们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就仿佛这场打斗跟你们无关似得,真是世态炎凉。
赵帮主哀告道:“我们龙沙帮三年都没短过银子,还请副舵主瞧在我们这些年的虔诚上,网开一面,脱期一月吧。”黑衣头领道:“凡是迟交的帮派都要砍去十人手指为代价,看在你还知畏敬的份上,此次就砍一小我好了。”赵帮主变色道:“这。。。这怎话儿说的,我只是晚补交一个月,又没说不交,为何还要砍我手指?”黑衣头领道:“端方就是端方,定下来就不能变动,今后定时交钱也就是了。你的小指头已被切过,此次你能够任选一根。”说罢取出一柄匕首,扔到了地上。
黑衣头领呵呵笑道:“看来小兄弟才入江湖不久,不识江湖风云,鄙人邹世宽,通天帮山东分舵,副舵主,你可听过我们通天帮的名头?”庞明阳点头道:“听过。”邹世宽道:“既然听过还敢多管闲事,也只要你这类雏鸟做的出来,谅你见地短浅,从速叩首报歉,既往不咎。”庞明阳道:“你们仗着权势欺负强大便是不对,跟见地短浅有甚么干系,该报歉的是你们。”邹世广大笑道:“不但是雏鸟,还是犟驴,在坐的都是一帮之主,哪个是强大了?”
说“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人已未几,能做到的更未几,在民气不古的年代,这句话就是一句笑话。南宫玉心中热血沸腾,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兄。他赤子之心,俭朴忠诚,这句话说的正气凛然,毫无筹议的余地。
沈俊低声道:“难怪如此放肆,本来是通天帮的。”南宫玉听得有些耳熟,回想了一下,记得在关帝庙,朱逊曾说过天下八大妙手中便有通天帮主司徒雄,这些人应当就是司徒雄的部下。
庞明阳收招道:“承让了。”邹世宽的神情惊奇不定,不敢信赖一个少年竟有如此功力,他深吸了口气,只觉胸口沉闷,气味不畅,受了内伤。他吃惊道:“这是甚么邪门武功,拳风为何会在空中爆炸?”沈俊好笑道:“少见多怪,就你这点道行也敢跟我大师兄过招,若非他部下包涵,你另有命在么。”邹世宽深吸了口气,道:“我承认低估了你们,但我只是一个分舵的副舵主,打赢我也没甚么了不起的。你们惹上我们通天帮,该悔怨的是你们。”庞明阳道:“我们不想招惹谁,只要你稳定砍别人的手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邹世宽沉声道:“但你还是犯了,有种你们别跑,我去把分舵主请来跟你们实际。”沈俊笑道:“你如何不去请司徒雄?”邹世宽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好小子,你等着。”说罢带着黑衣人仓促去了。
邹世宽将袍角束在腰带里,摆开架式道:“筹办好了么。”庞明阳道:“请进招。”邹世宽喝了声“好!”身子向前一窜,摆布变向三次,拳脚齐攻出去。庞明阳不慌不忙,侧翻身跳上了中间的空桌,邹世宽“嘿”了一声,一脚将桌子踢了起来,庞明阳顺势跳落在桌子劈面。邹世宽在视野被挡前已看准了他的落点,隔着桌子轰出一拳,拳头击穿了桌面,却没有打中庞明阳,他早已躲到了一边。邹世宽上前再攻,庞明阳一脚将椅子踢了出去,被拳头打的四分五裂,他的人又闪到一旁。
邹世宽目露寒光,脸罩杀气,嘲笑道:“好啊,都亮兵器了,便让邹某陪你走上两手。”庞明阳道:“沈俊退下,让我来领教邹舵主的高招。”邹世宽道:“谁来都一样,归正你们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