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至无聊时,女辄一至。至则宴饮唱酬,偶然不寝遂去,生亦听之。谓曰:“香玉吾爱妻,绛雪吾良朋也。”每欲相问:“卿是院中第几株?乞早见教,仆将抱植家中,免似香玉被恶人夺去,贻恨百年。”女曰:“故乡难移,告君亦无益也。妻尚不能终从,况友乎!”生不听,捉臂而出,每至牡丹下,辄问:“此是卿否?”女不言,掩口笑之。旋生以腊归过岁。至仲春间,忽梦绛雪至,愀然曰:“妾有大难!君急往尚得相见,迟无及矣。”醒而异之,急命仆马,星驰至山。则羽士将建屋,有一耐冬,碍其营建,工师将纵斤矣。生急止之。入夜,绛雪来谢。生笑曰:“向不实告,宜遭此厄!今已知卿;如卿不至,当以艾炷相炙。”女曰:“妾固知君如此,曩故不敢相告也。”坐移时,生曰:“今对良朋,益思艳妻。久不哭香玉,卿能从我哭乎?”二人乃往,临穴洒涕,更余,绛雪收泪劝止。
郎玉柱并非为追求名利而读书,而是确信书中真有黄金粟米。他日夜苦读,二十多岁了,也不筹算娶妻,只但愿书中有美人本身现身。亲朋登门,他酬酢几句后,又开端大声读书,客人只得分开。每次学使主持测验,老是提拔他为第一,乡试却总不中。
一天,郎玉柱正读书时,俄然一阵大风刮走了书卷,他赶紧追逐,却一脚陷进泥塘。他摸到坑里有烂草,再挖,发明竟是前人窖藏的粟,早腐臭成了粪土。固然粟不能吃了,但郎玉柱更加以为“书中自有千钟粟”精确,读书更加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