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乐敬安王府、东林镇北王府、北漠大将军府……统统都变得好悠远。
“你下去吧。”
娉婷看他一眼,瞳中柔光闪动,叹道:“我晓得。”
车轮仿佛碰到石头,蓦地颠了一下,楚北捷均匀的呼吸被打断了,坐直身子,俄然如有所觉,喝道:“泊车。”
通衢凹凸不平,马车颠簸,一步一步,离畴昔渐远。
“她又唱了甚么?”
娉婷不惊不惧,灵巧地站在面前,就像第一次跪倒在他面前,唱“才子豪杰,兵不厌诈”。眼眸还是会说话般晶莹透辟,流光四逸。
“她在哭吗?”
大师内心都明白是如何回事,叩首大喊万岁。
娉婷独居西厢。
“我记得。”
东林大事已了,经此一役,东林王不会再思疑是他殛毙了两位王子。
东林一处偏僻的山林中,冷静呈现一座朴实的山庄,庄里人自耕自种,出入低调。
不肯让人看清本身的眼底,闭目再堕入深思,垂垂呼吸均匀,似将睡去。
隔了好久,才听到感喟,“我本该杀了她的。她骗我,欺我,毒我亲侄,天下有谁比她更该杀?”
万金难求的古琴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见面前大队人马连同楚北捷都木雕似的没有转动,娉婷红唇微扬,勾起一丝含笑,“实不相瞒,娉婷一向不安惶恐,不知王爷会如何措置我,故在路旁等候王爷车队。若王爷与娉婷擦身而过,那是你我缘分已尽,娉婷也算实际了到东林见王爷的信誉,今后两不相干。”
“王爷忘了?我们对月赌咒,永不相负。”
自来到山庄,楚淡然就陪着这两人坐困愁城。现在被楚北捷通俗的眼看着,肝胆俱震,垂手低头,不敢说一个字。
只是,自从那一天后,她再没有见过楚北捷一面。
“她唱: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
楚北捷发明,本来心和握剑的手,并不是永久符合。
“是。”娉婷纹丝不动,吐出一个字。
不过是浅显山庄一座,沉默寡言隐士数名。
“我楚北捷,不是为了女人而健忘骨肉存亡仇恨的男人。”
日出日落,看火烧云红透天涯,听鸟叫虫鸣委宛起伏。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