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菊知她内心不安宁,想逗她说话,将镏金盒子往床头一摆,促狭笑道:“你猜。要猜到了,那我可真服了你。”
娉婷如有所思,醉菊连问了两次,才点头回绝,想了想,又点点头,“拿过来吧,我吃点。”
手持细铁丝,将肉片或者鱼串在上面,放到火堆上方,就着红色的火焰渐渐烤着,又新奇又风趣,倒真的越玩越有兴趣。
娉婷也不蛮来,用铲子一点一点挖着,最靠近空中的土是冻得最健壮的,上面一层去后,上面越来越坚固,好挖了很多。
每个明白局势的人,就连昏庸的纨绔后辈,都有朝不保夕的感受。
红蔷正眼馋那鱼,喝彩一声,将手中的细铁丝递给醉菊,“帮我拿一下。”便接过盛着香喷喷烤鱼的碟子。
娉婷听她这么说,焦炙之色稍去,缓缓“哦”了一声,仿佛满身都松了劲,向后倾,将背靠在枕上,斜斜躺了。
不一会儿,双手提着一个重重的篮子,嘎吱嘎吱地踩着雪返来了。
娉婷手中的鱼正巧熟了,她心机精密,虽是第一次亲手做这个,却烤得金黄酥香,恰到好处,听了醉菊的话,将鱼从细铁丝上谨慎取下来,放在碟子里,递了过来,“既然如许,我可不吃了,就烤给你们吃吧。”
娉婷沉默着,半天赋回道:“我好累。”
各色齐备,三人围着火堆坐下,齐齐享用这夏季的烧烤。
娉婷侧身让过醉菊的双手,还是摇了点头,冷静端着坛子走下门路,走到昨日红蔷扫净雪的角落。过了一夜,那边又多了一层薄霜。
她徒弟霍雨楠本就出身贵族,穿越于东林上层阶层,对于这些,更是看得透辟明白。
国就是家。有国,才有家。
红蔷虽为内里的围兵心惊胆战,但也明白苦中作乐的事理,应道:“我去拿吧。”
“让我来端。”
娉婷拿着勺子,一边看她们两人吃烤食,一边渐渐吃完了本身碗中的东西,微浅笑着。
细细瞧了内里摆放的三件东西,拿起那梳子,直盯着它入迷,幽幽道:“这是我之前在敬安王府里常用的。”
月过中天。初六到了……
好半天,一个小坑垂垂成形,娉婷额头上已铺了密密一层细珠,两颊多了几分赤色。
从厨房里弄了干柴,唤来红蔷,将柴堆在填平的新土上面,引了火种。不一会儿,干柴燃烧时剥离的噼里啪啦声响起,红红火光在雪中摇摆,印得三人脸颊殷红一片,暖烘烘的。
醉菊又问:“厨房已经送过晚餐来了,我见你可贵睡得苦涩,叫红蔷不要吵你,先在侧屋的小炉上煨着。既然醒了,就吃一点吧。”
醉菊一愣,渐渐踱过来,坐在床头,答道:“白女人,天赋黑了不久,现在还是初五呢。”
“女人……如何不说话?”
眸子吵嘴清楚,笑意在瞳中浪花般轻涌,和顺四溅。
“如何不想?可惜想也没用,我爹没福,我进王府才三年他就病死了。王爷分开都城时斥逐府中仆人,看我不幸没处所去,又留下了我。”
红蔷见娉婷笑意盈盈,不由也将心胸放开了点,笑道:“还不但这些。大娘们说,烤肉可不能用手拿着烤,要有东西串着,我就又取了几支细铁条过来。”一边低头掏,公然从篮子最上面取出几条细铁条,洗得干清干净,一端还缠了纱布。
心烦的何止娉婷一人,她内心也是被猫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