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域・飞舟(1)[第4页/共4页]

二皇子府上，二皇妃聘请表妹入京，并于府中开设盛宴，贵胄之家适龄公子们均受邀列席，只除了乐府少爷乐无异。

不过，任他如此懒惫，手脚却比乐无异快很多。乐无异偶尔分开厨房，返来便发明那少年已将碗碟尽数洗净。一来二去，乐无异心知有异，偷偷藏起窥看，就见那少年看人不在时，双手施法，口中念念有词，数百个碗碟齐齐悬浮半空，少年呼唤来水龙，施法冲刷，随后双手一抖，碗碟按大小分红几摞，整整齐齐摞在一起。

北疆，流月城。

离家仓猝，未曾点数银钱，他翻了翻别在腰带上的偃甲盒，见偃甲东西、钻天鼠等都在，不过这些并不能当饭吃；倒是那枚红宝石印章也顺手带了出来。这印章是一岁时娘亲给的生日礼品，他自小爱好，不时赏玩，天然不能变卖。

定国公乐绍成三日三入皇宫，似有复出之势，乐府一时车水马龙。

“无妨。初七，归去。”沈夜心念刚动，虚影一闪，黑衣人消逝不见。

他身后，矩木枝叶间，魔气悄悄凝集成团，蓦地，从中横分裂开，睁圆成一只血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听到“销魂人”三字，乐绍成如山般慎重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

那人从怀中摸出银子，丢给店小二：“不消找了。”

隔壁坐位上那人伸了个懒腰，道：“本来做阔少是这类感受……嗯，福临居不愧是长安第一酒楼。小二，结账！”

店小二碰到这两位豪客，又有这般奇特行动，早就留意，仓猝上前：“一共十七两八钱银子，客长初度光临小店，免除零头，只收十七两便可。”

乐无异心中叫苦，他好轻易逃削发门，倒是不管如何不能再归去的。不幸巴巴道：“我叫无……吴……”磕磕巴巴，仓促道，“吴偃。可有其他体例？”

这一刺探，无异发明，世人虽对偃甲偃术知之甚少，却很喜好议论关于谢衣的流言，只不过常常将谢衣误作法师乃至剑客。比方，听得最多的，就是谢衣某时某地斩杀妖兽、某时某地惩奸除恶，可惜细究下来，大多无中生有，不敷取信。

在长安街头逛了一会儿，乐无异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肚皮，这才觉悟过来，从逃出乐府到现在，竟然还一点儿东西也没吃。

过未几时，三干果三鲜果先上，随后，六荤六素上来，乐无异每样只吃了一点儿，便已觉腹饱，心想，这酒楼看着气度，味道却并不佳，比家中差得远了，想着便要结账。

乐绍成微微皱眉：“机会拿捏颇妙，必属心机周到之辈。只是，以他之能，半夜出城也不算难事，似不必如此按部就班……莫非，不止有两个‘萧鸿渐’，入府的与出城的也不是同一个？”

夕阳如血，云霞漫天，沈夜身后拖着浓长的影子。倘若走到近前，从沈夜的角度看去，便能看到，暗影当中，藏着一具虚像，有人一身黑衣，青铜覆面，单手执刀，悄无声气鉴戒守备。

沧溟暮年罹患绝症，病重垂死，为保性命，她的血脉连入矩木，半身嵌进树干。从那以后，沧溟长年甜睡，极少复苏，城主事件均由大祭司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