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壹） > 第12章 神域・飞舟(2)
乐无异顿感绝望。看来这一趟追随之旅，毕竟要无果而结束。
船埠上熙熙攘攘，卖艺的、唱歌的比比皆是。金大贵口味恶俗，间隔偃甲船不远，一队舞姬正在排练歌舞，为夜里大宴来宾做筹办。乐工吹拉舒畅，舞女舞得沉醉，正热烈的当儿，俄然一声尖啸，锋利刺耳，惊破歌舞，场上一阵沉寂，大家东张西望，不知产生何事。
乐无异不由自主地走向船只，到了仆人面前，竟也没有留步。仆人厉声喝道：“站住！”
长乐道人一伙措手不及，顿时大受打击，纷繁上前禁止人群。但是人多混乱，挡了东漏了西，顾了头难顾尾，两边搅成一团，长乐道人惊怒不堪，大喊小叫，可也无济于事。他即使有斩妖除魔的法力，可也毕竟不敢在天子脚下殛毙布衣。
先前乐无异僻处乐土，对人间动静全不体贴。此时在酒馆中，商旅辐凑、动静会聚流散，他又故意听学，却将天下局势体味得七七八八。一时乐无异倒有些不舍分开福临居。
咻，尖啸声复兴，角落里虎虎突突，冲出一个怪物——个头不大，酷似老鼠，两眼闪闪发光，行动快比闪电。
不像其他偃师，谢衣绝少在偃甲大要留动手柄、接缝、导灵线，偃甲表面浑然如1、不留马脚，极具美感。
前朝大偃师谢衣，销声匿迹已整整百年的偃道第一人，仍在人间。
乐无异回身走开，竖起耳朵听那帮羽士说话。
这一望之下，不由失声低呼。
没错，这一股力量，恰是偃甲镇灵仪所独占，极是微小，凡人难以感知。乐无异长年与偃甲为伍，对这灵力非常敏感，稍一靠近，就有知觉。
两个羽士走上前来，高大魁伟，气势汹汹。
“谢爷爷的纹章？”乐无异冲动难抑，心道，“莫非说，这艘船埋没玄机，真是谢爷爷造的偃甲？”
乐无异听到此处，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道：“朗朗乾坤，万物安闲，人间哪有甚么妖妖怪怪，若真说有，哪个亲目睹过？清楚是大吹法螺！”
人间必然有非谢衣不成之事，因为那是偃术宗师谢衣。
眼看船多人杂，乐无异东张西望，不知从何找起，心中迷惑：“这偃甲是个甚么形状？人还是植物？如果植物……哦，那条狗？不对，偃甲狗不啃骨头。那匹马？也不对，偃甲马可不会偷摸打打盹。那小我？更不对，能以假乱真的人形偃甲，可实在太难了，那里造得出来。”一念及此，赶紧大力点头，似要将那动机摇出去，“胡说！别人造不出，谢衣爷爷必然造得出。他但是谢衣爷爷啊！”
这……是目炫了不成？
这是谢衣偃甲。
乐无异打量羽士，问道：“你是金大贵？”
乐无异不肯当众争论，冷哼一声，心道：“若让金刚力士脱手，未免大材小用，倒显得我欺负人。”想着摆布一瞥，有了计算，当下也未几言，掉头而去。
工夫不负故意人，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日终究探听到，长安城中克日船埠上，有一件谢衣偃甲。
“呼——”乐无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迈开脚步，向船埠行去。
“我何必找他。”乐无异不喜他逼迫百姓、言语倨傲，神采一沉，“我来看谢衣的偃甲，别挡我的道。”
帷幕以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人——这些人或有长长狐尾，或浑身绒白毫毛，更有一人形似熊猫，手脚被缚，蜷曲若虫，口鼻尽被布条封住，见无异前来，一边肉虫般奋力爬动，一边嗯唔出声。
此时，乐无异不但将负债还清，且还多了十两银子的川资。一得动静，他便携了金刚力士告别，独自前去船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