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壹） > 第12章 神域・飞舟(2)
出乎料想，偃甲室内空空荡荡，除却帷幕掩蔽的一间小室，只要一根一人高的立柱，上半截似金似玉，镂刻未曾见过的花草纹路，下半则是木制，整齐嵌着几块晶石。
偌大一个船埠，乱成一锅稀粥，一群大活人被一只老鼠赶得东奔西逃。如果细心察看：怪鼠喷烟吐火大有门道，看似忽左忽右，实则将人群赶往偃甲船方向。
这一望之下，不由失声低呼。
此时，乐无异不但将负债还清，且还多了十两银子的川资。一得动静，他便携了金刚力士告别，独自前去船埠而去。
前朝大偃师谢衣，销声匿迹已整整百年的偃道第一人，仍在人间。
他一心要弄清偃甲船的妙处，东走西看，捉摸不决，越看越觉妙用无穷。这偃甲船状似平常，实则大有讲究。团体布局精当，小小一方空间，错落切分为多少地区，不管储物演出，均是合用不凡。目光所及，瓷扣挂钩、壁板暗橱、伸手便自行滑开的偃甲窗扇，无一不精美小巧……一时候，乐无异神为之夺，便如守财奴进了大宝库、学画者乍逢吴道子，扒在墙角门缝，细心看了个够。
乐无异顿感绝望。看来这一趟追随之旅，毕竟要无果而结束。
却听耳畔传来“哼”的一声，似含不屑，乐无异循名誉去，只见一人仓促擦肩而过，竟是福临居中阿谁与他一同洗刷碗碟的少年。乐无异不由“喂”了一声，人影一闪，那人却已不见了踪迹。
乐无异一眼即知，这公然是谢衣之作。
“钻天鼠”闹出动静，乐无异早已暗藏附近，眼看世人用心，大摇大摆地走到布幔粉饰的偃甲船火线，翻开布幔，钻进船舱，左瞧右看，暗自迷惑：“这玩意儿真是偃甲吗？仿佛也没啥特别。”
乐无异打量羽士，问道：“你是金大贵？”
“猖獗。”长乐道人脸都白了，“你是甚么东西？偃甲是你想看就看的吗？来人，把他赶走。”
人间可有非乐无异不成之事？比方本日，若前来看望谢衣偃甲的，不是他乐无异，而是另一人，是否会有甚么分歧？
那熊猫用力点头，呜呜出声，乐无异动了怜悯之心，拔出晗光斩断绳索。
“嗐！”远处传来一声断喝，“滚远点儿，这儿不准闲人靠近。”
乐无异一心想去看谢衣偃甲，连转几个动机，俄然眼睛一亮，伸手入怀，摸出“钻天鼠”来，笑嘻嘻道：“鼠兄，有劳，有劳。我们同心合力，给它来一个声东击西。”
“呼——”乐无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迈开脚步，向船埠行去。
帷幕以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人——这些人或有长长狐尾，或浑身绒白毫毛，更有一人形似熊猫，手脚被缚，蜷曲若虫，口鼻尽被布条封住，见无异前来，一边肉虫般奋力爬动，一边嗯唔出声。
“公然不是？”
一时候，乐无异心中邪念尽去，澄明如镜，只剩这一个动机。
喝骂的是一个仆人装束的男人，挺胸凹肚，气势放肆，挥动大手摈除靠近的百姓。在他身后坐了一个羽士，年过半百，道袍织锦贯珠，非常华贵，头顶道冠镶嵌七宝，夕照光中，晶莹夺目。老羽士神态倨傲，吊眼挑眉，傲视四方，看来看去，都没有一点儿修道人的谦冲和蔼，倒像是天下人都欠了他的银两。
到了船埠，已是傍晚，天长水阔，商船云集。落日映照下，船舶人物都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但当他邻近船埠时，却俄然迈不开脚步。
想着不由得悔怨起来，如何毛毛躁躁就分开了福临居，若向客人问清究竟，怎会像没头苍蝇普通，压根儿不知何去何从。回想起来，客人说的仿佛是，城西财主金大贵，机遇偶合之下，动手一件谢衣偃甲，便聘请亲朋老友等前来抚玩。这金大贵捞偏门起家，每得了甚么奇怪物件，总得好一通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