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夏夷则点头,“只怕灵虚利用禁术,将本身与翻天印异化融会,成为一体。”

闻人羽纵身跳上,挺枪乱刺,身法活动不居,一顷刻呈现数个身影,枪尖吞吐,枪缨飞舞,仿佛百鸟朝凤,从分歧方位刺向聚散变幻的蓝光。

“无异!”闻人羽花容变色,失声惊呼。

闻人羽瞥了一眼,恍然道:“偃甲鸟。”

“这儿云波诡谲、瞬息万变,另有一股莫名的吸力。”闻人羽猜疑地察看四周,“看模样,应当不是人界。”

“水生骨!”火雨落地,燃烧未灭,夏夷则第二道法咒已然念出,空中耸起无数冰刺,见风就长,斯须高过人头、直刺长天。

闻人羽啧啧称奇,这时一道闪电落下,直直击向偃甲翅膀。闻人羽忙挥长枪,未及抵挡。乐无异举起晗光,闪电俄然变向,“哧溜”一声钻入古剑,古剑亮了一下,随即暗淡如常。

闻人羽一咬牙,唰,举起长枪扫向夏夷则。夏夷则一惊,手臂中枪,不由得放开闻人羽。闻人羽飘然下坠,闪电不依不饶,还是向她会聚。闻人羽病笃挣扎,挥枪横扫,灵力灌输枪身,闪电撞上,即为弹开,哧哧哧,电光环抱少女,摆布折射,高低交叉,明灭闪动,蔚为异景。

“阿谁你……”闻人羽面红耳赤,可又不敢罢休,“你如何飞起来的?”

“晗光能吸闪电,”乐无异解释,“我也是方才发明的。”一边说,一边把持起偃甲,展翅冲向夏夷则。

“其间有两股灵力相冲相激,一股像是灵虚,另一股灵力浩大刁悍,不成思议。”

呼,一股暴风从下卷起,云雾深处冲出一个怪物——金刚力士展开一对翅膀,凭风滑翔,直奔少女。

夏夷则已被闪电困住,身边闪电此消彼长,仿佛无休无止。夏夷则高低不能,进退两难,稍一不慎,便为击中。

“不!”夏夷则兀自坚硬不退。

空中静止,不再转动,乐无异放出导灵栓,零件也是一动不动。

“啊!”闻人羽惊叫,“在那边!”纵身抢出,挥枪横挑,“流星!”

夏夷则闭上双眼,长发无风而起,耳朵微微抽动,过了半晌,睁眼说道:“奇特。”

铮,一声激鸣,闻人羽向后飞出,双眼望着上方,手里长枪抖开,枪花朵朵,漫天飞舞,每一朵枪花迸射出一燃烧星,冲天而上,蓦地聚合,化为一个熊熊燃烧的庞大火球。

三人松一口气,还未汇合,天旋地转,风景暗换,忽又踏上实地。偃甲随机生变,落地的一刻收起翅膀,铁腿一屈一伸,奇妙地化解了落地的冲力。

咔嚓,一道长长的闪电劈了下来。夏夷则仓猝躲闪,电光掠身而过,三人均觉毛发耸起,浑身发麻。紧跟着,上方的云层伸开血盆大口,赤霞翻滚,紫气纷繁,久困的闪电破笼而出,接二连三,如龙如蛇,向着空中三人纵横击落。

“没错。”乐无异说道,“偃术里有一套算法,只是我们作为零件,本身算本身难了一点儿。”回身面对金刚力士,打量一下,拆开偃甲,取出导灵栓,放在空中,蹲下来凝神旁观——导灵栓落地后不竭转动。乐无异看一会儿导灵栓,又谛视远处,掐指运算,念念有词。

哧哧哧,长枪所过,蓝光迸闪,好似刺中某物,又像刺在虚空。转眼间,闻人羽一轮挑完,不但没有停手,身法越来越快,仿佛遁藏甚么,偶尔回枪一击,挑向虚空,蓝光蓦地大盛,好像莲花缤纷绽放。

夏夷则对乐无异刮目相看:“乐兄,车轮之轴,北斗之极,大多一目了然,这奇境浑沌不堪,六合茫茫,如何能算出它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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