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灵虚・翻天(1)[第2页/共4页]

“夏公子的意义，我明白。”闻人羽抿嘴一笑，“比起海市，这里并不算大，但是因为六合不竭变更方位，我们满天下游走，很难找到鸿沟，天然也就很难出去……夏公子，我说得对不对？”

夏夷则一咬牙，忍痛向下追逐，不料一道闪电破空射来，堪堪拦住来路。夏夷则仓猝一个翻滚，惊险避过电光，还没喘过气来，可第二道闪电早已劈下，夏夷则无法接着躲闪。

“闻人女人！”夏夷则一面挥剑行法，一面向下爬升，但是雷暴缠身，电光化为樊笼，将他困在此中，透过电光罅隙，只见闻人羽坠势不止，恍若流星陨石。

昂，又是一声厉吼，蓝光纷繁聚散，腾空飞逝流转。

“不！”夏夷则兀自坚硬不退。

闪电纵横交叉，织成一张无朋大网，炽亮的电光将六合照亮，翻滚的云层变成蓝白相间。夏夷则在电网中穿越，仿佛苦苦挣扎的飞蛾，网眼由疏而密，垂垂无路可走。

三人边说边走，方向与地脉转动相反，每走三步，必定后退两步，走了半晌，仍未走远，不过夏夷则垂垂看清地貌——空中流光溢彩，水晶透明，蓝色灵光聚合如一，化为一条条庞大的旋臂，旋臂转动，空中也随之而动。夏夷则不由得思忖，莫非果如乐无异所说，旋臂的轴心就是奇境之核。

“是啊。”乐无异不堪对劲，“造它时，质料充裕，我就想顺手再做一只偃甲鸟，当时灵机一动，何不将偃甲鸟与金刚力士连络一试，因而便加了翱翔部件，只是得空实验，不知能不能飞。开初掉下来，我心头一慌，忘了这事儿。刚才逼到绝境，俄然想起这个构造，尝试一下，竟然管用，加上这儿风大，稍一把持就飞起来了。”

电光过体，酥麻难禁，云气侵肌，一片清寒，闻人羽腾空狂舞，有如凤凰涅槃，又似天鹅绝唱——她内心明白，这是平生最后一战，灭亡转眼即至，没法提早，没法反对。但她能够和乐无异同归于此、死前救下夏夷则，心中已是满足。

乐无异迷惑：“灵虚老儿那么自擅自利，怎会用这么冒险的法儿？”

“无异，你想想，海市的入口不也在一面墙上吗？”闻人羽说道，“这儿的景象跟海市差未几，这里不是人界，翻天印只是它的入口，或者说是连接人间的关键。”

呼，一股暴风从下卷起，云雾深处冲出一个怪物——金刚力士展开一对翅膀，凭风滑翔，直奔少女。

“无异！”闻人羽大呼一声，泪涌双目，但是叫声出口之时，即为雷声淹没。

“哦！”闻人羽恍然，“你是说，如果我们是偃甲的零件，由我们的活动，就能推算出我们跟奇境核心的间隔？”

换作平时，夏夷则长剑在手，不难抵挡雷暴，此时双手拽人，不得其便，唯有左躲右闪。加上负重飘移，大失灵动，一条条电蛇擦身而过，瞬息之间，几度遇险。

夏夷则对乐无异刮目相看：“乐兄，车轮之轴，北斗之极，大多一目了然，这奇境浑沌不堪，六合茫茫，如何能算出它的中间？”

“推算奇境的核心。”乐无异说道，“你看这天这地，扭转的方向都是一样，比如车轮转动，必然环抱车轴，北斗转动，必然环抱北极。我造偃甲，学到一个事理——任何转动之物，必然环绕不动之轴。我觉得，这个不动之轴，就是奇境核心，也是灵力之源。”

“万箭！”闻人羽喝声贯耳，砰，火球蓦地炸裂，千百道火光从天而降，咻咻咻，有如千箭万矢，破空之声响彻六合。

闻人羽啧啧称奇，这时一道闪电落下，直直击向偃甲翅膀。闻人羽忙挥长枪，未及抵挡。乐无异举起晗光，闪电俄然变向，“哧溜”一声钻入古剑，古剑亮了一下，随即暗淡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