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方才说完,御哥儿神采一白,顾三娘见此,故意想讽刺她几句,又怕激愤了这女魔头,因而忍气吞声说道:“你放了五婆,我随你走便是。”
顾三娘握着柳五婆冰冷的手,她又看着面前这一片惨状,这么多活生生的性命,瞬息之间就被砍杀殆尽,顾三娘瞪眼安太后,说道:“你好暴虐的心,哪怕不为本身,你就不能为御哥儿积些阴德?”
反正虎哥儿已经逃出去了,安氏就是再没人道,总不至于会伤害御哥儿,她栽在安氏手上,是她本身命道太差,就算是死,她也再不能拖累沈拙。
她冲上去一把抱住柳五婆,幸亏柳五婆只受了皮肉伤,只是她年龄已高,受了这一剑,免不了吓得神采发白,就连身子都颤抖不止。
那两个嬷嬷得了安太后的授意,一左一右架住顾三娘,便要将那瓶鹤顶红灌进她的嘴里,御哥儿和柳五婆不顾统统,两人想冲上来救顾三娘,却被一旁的保护各自拦住。
御哥儿已被保护制住,他听了安太后这话,恨声说道:“我只认她当母亲,你杀了她,就是与我分歧戴天的杀母仇敌!”
安太后盯着御哥儿,她凄凄一笑,说道:“哀家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身上的骨肉哪一样不是哀家给的?为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却要叛变哀家。”
嬷嬷取出一只红色瓷瓶,安太后接了过来,她举起瓷瓶打量两眼,看着顾三娘说道:“这瓶毒药本是哀家给本身筹办的,现在哀家想着,就算是死,哀家也要先看着你死。”
“快庇护太后!”身边的几个寺人团团围着安太后,御哥儿年纪小,力量还没长足,手里拿着剑,还不等他靠近安太后,就被一个保护轻巧巧的挑开,那保护怕伤了他,决计省着劲儿,却见安太后望着御哥儿,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竟敢弑母!”
此时,沈拙的人马就守在城外,四下亮如白天,东山被炸,遵循本来的料想,沈拙的奇兵会潜进县衙救走顾三娘等人,谁知半路遇阻,恰是这一步行错,沈拙投鼠忌器,被这不到百余人马所拦。
安太后望了一上面前的火光,大火就要烧过来了,她嘲笑着说道:“真恰是好硬气,我倒要看看,等会子沈拙是不是也像你这般无所害怕。”
趁着临死前,顾三娘把心中统统的话都一吐为快,安太后身边那些下人,个个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恨多长出这一对眼睛和耳朵。
顾三娘服完毒,身子一软,便倒地不起,她看到御哥儿被带走,便直直的盯着安太后,安太后走近几步,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顾三娘,含笑说道:“你就要死了,惊骇了罢。”
顾三娘嘲笑道:“太后又如何?别人提起你,除了水性扬花,不守妇道,还能想到别的么,你哪怕死了,留下的也是一世骂名。”
顾三娘求生的本能使她搏命挣扎,两个嬷嬷一时有些制不住她,因而又上来几个寺人,这些人押着她,将这一整瓶的鹤顶红倒进她的嘴里,御哥儿眼睁睁望着,却甚么也做不了,庞大的怒意涌上他的心头,他狠狠咬了一口拦住他的保护,趁着保护吃疼的机会,御哥儿冲出去,捡起地上的宝剑,不由分辩的向着安太后刺去。
中毒后的顾三娘唇色泛青,她与安太后对视,回道:“你来来去去也就剩这些手腕了,就算是杀了我,你这辈子也都输给我这个乡间妇人。”
说时,安太后对身边的保护们说道:“把她带到城楼上去!”
安太后眼眶内出现水光,只痛得她肝肠寸断,这是她的亲生儿子,本日母子二人却为了顾三娘成为势不两立的仇敌,这不得不让她更加仇恨顾三娘,她闭上眼睛,挥了一动手,那些保护们架起御哥儿和柳五婆,也不知送往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