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后不再理睬安如海,她将顾三娘推到前面,拿剑指着顾三娘,对上面的沈拙大声说道:“如何决定,就看你了。”
看着命悬一线的顾三娘,沈拙心口一紧,他的眼底刹时变得阴暗通俗,抬高声音说道:“只要你不伤害她,你要甚么我都能给你。”
身后的两个保护赶紧扣住她,将她拖到一旁,沈拙耳边听着顾三娘的责问,脸上神情皆无,他的视野没有再去追逐顾三娘,而是盯着安太后,安太后也看着他,晨光当中,他孑然独立,像是一棵超凡脱俗的苍松,如许的人,顾三娘又如何配得上具有呢?
沈拙双眼发直,就这么看着顾三娘缓缓坠下。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安太后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心中却并无一丝欣喜,她心知,他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身边这个女人,如果当年她没有另嫁靖文天子,他的这些柔情,也许就全给了她罢。
“你在骗我,你想哄我放了顾三娘。”安太后凄然一笑,她对沈拙说道:“沈拙,我晓得你恨我当初抛下你和御儿,我对不起你父子二人,就算被你们痛恨,我也毫无牢骚。”
顾三娘第一眼就看到他,她挣开保护们的手,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阿拙。”
沈拙默不出声,站在高楼之上的安氏,身形影影绰绰,让他看不清脸孔,即使他曾经在红烛下亲手掀起她的盖头,两人终究仍旧分道扬镳,他走过很多路,见过很多人,老天爷让他碰到顾三娘,现在回顾再望,他对安氏并无痛恨,但是,她若想对顾三娘倒霉,那倒是千万不能!
副将们见他要单枪匹马单身前去,纷繁劝止,有人说道:“大人,末将深知您与夫人豪情深厚,只是火线还不知是个甚么景象,保不齐那逃亡小朝廷狗急跳墙,做出风险大人的事情,依末了将的意义,不如待到探清真假,再来决计。”
“好!”沈拙毫不踌躇的回道。
顾三娘一楞,她晓得沈拙一心救她,这才向安氏让步,只是此时现在,心底的愤怒不管如何也不能禁止,她气急废弛的冲着沈拙说道:“你这个没出息的,谁准你承诺她的,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准你向安氏低头!”
统统人都呆住了,顾三娘也是如此,那安如海还在叫唤着要用顾三娘换命,安太后嘴里呕出一口鲜血,她闭上眼睛,想也不想,用力将顾三娘往楼下推去。
“我说过,只要她能安然无恙,我甚么都能满足你。”沈拙沉声回道。
她所处的处所和沈拙相距甚远,好似是心有灵犀,站在远处的沈拙也是一眼就看到顾三娘,他二人遥遥相望,内心各自涌出无穷悲喜,沈拙想起数月前才方才与顾三娘别离,现在她的身影看上去肥胖了很多,沈拙心口一疼,直视着顾三娘,迟迟移不开目光。
北方安定,安氏搀扶的小朝廷南下贱亡,沈拙带兵追剿,逆贼们逃到谷县,带着一两万人马占有在此,这谷县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不过一应的平常用度都需外边供应,沈拙本意不费一兵一将,将这逃亡小朝廷困死,不想棋差一着,沈拙夫人顾氏竟落到逆贼手中,那逆贼借此威胁沈拙,又提了诸多要求,沈拙一面迟延,一面派人奥妙运来火药,只在短短几日,谷县东方的那面山体就被填满火药。
沈拙的驻扎的营地与谷县的城楼间隔不远,他骑马近前,守在城楼上的几个保护立时报给安太后,安太后听闻沈拙来了,嘲笑几声,说道:“来得好,哀家正要找他!”
安太后艰巨的回身,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安如海,仿佛至死也不敢信赖本身的亲哥哥会刺她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