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要连着竹筒?”顾三娘不解的问道。

沈拙又是心疼又是微恼,他拉着御哥儿的手指一看,只见几根嫩指头烫起了水泡,他瞪着御哥儿说道:“那里就急在这一时,看看,毕竟还是烫着了罢。”

“呸,我就是死了,他也别想从我手里再拿到一文钱。”顾三娘恶狠狠的说道。

小叶子正在烧炕,她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娘:“娘,这是真的?”

顾三娘这才发觉,她坐了半晌,屋里着头没有闻到烟熏味,顾三娘不由笑道:“怪道都要读书,公然你们读书人会想主张。”

沈拙用火钳夹了一个翻出来看了看,顺口答道:“还早得很呢。”

也不知御哥儿是不是被顾三娘的话唬住了,他瘪着嘴巴,那眼泪终究收了起来。

小叶子神采唬得惨白,她说:“娘,这可如何是好?”

顾三娘脸上蓦地一红,沈鄙见她低着头不出声,顿时暗自悔怨过分冒昧,两人的身份本就有些不便,他如此一问,岂不就是奉告顾三娘,他每日都在公开里留意她么?这顾三娘如果再多心,只怕还当他不安美意呢。

人丁买卖向来自有,大元国建国时便有此律条,买者以左券为据,或转卖或赠送,均不需经手官府,而卖者签书画押后,由良籍改成奴籍,凡父母两边皆为奴籍者,子子孙孙亦没入奴籍。

像顾三娘她们这些平凡人家,即便是日子过得再艰巨,也比背着奴籍的人要强上很多,要晓得凡是变成奴籍,存亡自在都捏在了主家手里,谁家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决然不会将后代卖身为奴。

小叶子往炕眼里塞了几根柴火,眼眶里出现泪花,她和她娘过得够苦了,为啥大伯一家就是不肯放过她们呢。

御哥儿眼泪巴巴的望着沈拙,沈拙到底不舍得再叱骂他,便起家回屋去找药膏,一旁的顾三娘看到御哥儿仍旧抽抽泣噎的哭着,她又看了一遍,说道:“幸亏烫得还不算狠,可别再哭了,如果泪水滴到手指上,到时只会更疼呢。”

顾三娘手里捏着绣花针,她眼神微沉,抿着薄唇对宋嫂子说道:“只怕我说我是良籍你也不信,你如此体贴我,不如去问问永旺叔,我是个甚么籍,他自是最清楚不过的。”

顾三娘踌躇了一下,便跺了顿脚上的雪,走进东厢里。

不一时,沈拙找来伤药给御哥儿涂上,他嘴里又好生哄了几句,御哥儿脸上这才又笑了起来。坐了大半日,顾三娘也不好再待,她喊着小叶子,母女两人跟沈拙打了一声号召,便要出门归去。

沈拙给她让了一张凳子,便笑着答道:“我买得是最劣等的炭,这烟气实在太熏人,便连了几节竹筒,将烟气引到外头。”

这句话是让宋嫂子顾忌了几分,本来管永旺就不待见她,现在一家长幼端赖她赡养,如果管永旺把她辞了,她再往那里去找这么个活儿呢,那宋嫂子忍了又忍,朝着顾三娘瞪了几分,自发得得胜似的扬着下巴坐下来。

御哥儿只觉到手指头火辣辣的疼,他泪汪汪的说道:“烫着了,可疼死我了。”

“明显就放出来好久了呀。”御哥儿小声嘟囔着说道。

这时,东厢的门被翻开,沈拙立在门口,他两眼看着顾三娘,又见她身上落了一层雪花,因而暖和的声音说道:“这般冷的天,你那屋里又是冷炕冷灶的,先出去烤烤身子罢。”

“这些日子只怕绣庄的活计很忙罢,每晚都见你熬到深更半夜的,便是再忙,也还是要保重身子才是。”沈拙出声说道。

御哥儿这才又有了干劲,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顾三娘胸口憋闷的郁气仿佛也消逝了一些,坐在劈面的沈拙看了她一眼,她从返来时就一向阴沉着脸上,这时总算有了一丝笑模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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