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明显穷得要死了,却还是窝在那一亩三分地里不肯转动,要他挪动一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就比如那坐井观天的蛙,不跳将出去,永久不知内里天有多大,地有多阔。”
管永旺抬起眼皮看着她,他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老是你结下的福报,客岁你拼力绣成那幅松鹤延年图,保住了绣庄的名誉,店主便说,这天下大的很,多你一家或是少你一家,都无碍金家的买卖。”
顾三娘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说:“按说刺绣是我的成本行,能开一间刺绣是我想了好久的心愿,只是前不久探听得那胭脂买卖,我暗自预算了一番,此中利润大有可图,我一时倒有些丢不开手了。”
顾三娘又瞪了沈拙一眼,说道:“我正端庄经来找你筹议事情,你尽说些没用的,下回我还不如去找秦大娘她们合计呢。”
顾三娘笑了起来,她说:“这些高帽子你别给我戴了,我这不过是糊口所迫罢了,凡是我有个令媛万银在手,谁又肯去劳心劳力的想这些事?可惜我不但没钱,还欠了你很多,如果再不设法自救,难不成真的要带着我家小叶子做个乞食婆儿?”
管永旺一楞,不知沈拙这话的意义,待他转念一想,内心顿时明白过来,沈拙是读书人,思虑的到底还是细心一些,他这是担忧顾三娘今后开了绣铺,仍要受制于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