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这般想着,王掌柜脸上却暴露难堪的神情,他说道:“顾掌柜,我们戴春林在全部大元国只要三家店铺,你只怕不晓得,戴春林向来未曾在那里有过代理,你这实在叫我有些难办啊。”
顾三娘走近,到底是妇人爱美的本性,当看到那些洁白的瓷盒里盛放的各种胭脂时,就连眼睛也看直了,她看了一遍,也就常用的胭脂膏茉莉粉铅粉她曾见过,其他的她也就听人提及过罢了,更有甚者里头另有很多东西她是头回所见。
顾三娘回了一笑,便进了店内,只见内里装潢的都丽堂皇,一列列展柜镶嵌着玻璃,里头放着各色胭脂水分,那店里的伴计看到有客人来了,仍旧先满脸堆笑的打了一声号召,又问:“客人想看些甚么?”
沈拙没防备她俄然问起此事,因而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总归要陪着你把胭脂买卖的事情问清楚,再去跟东方会晤。”
他见顾三娘又要张口问话,赶紧岔开说道:“戴春林的胭脂水粉都是进贡大内的,这些皇商个个眼高于顶,一定肯供货给你,你如果闲着,还需想想要如何压服他们才是。”
一时,三人分宾主坐下,王掌柜开口问道:“却不知你们有何事,特地从郦县而来。”
那王掌柜的听他自报姓名,内心又狐疑本身认错了人,他收起脸上迷惑的神情,先不问他们所来为何,直接引着他们往内堂去,并说道:“远道而来,请先坐下吃杯茶。”
听了顾三娘这番说词,王掌柜笑了一笑,他家的胭脂水粉向来不愁销路,小小一个郦县自是不放在眼里,不过叫他诧异的是这谈买卖的竟是一个妇人,只不知这跟着一道过来的沈拙是她的甚么人。
沈拙笑道:“我先前住在京里,所见所闻的天然也便多一些。”
听了他这话,顾三娘和沈拙互视一眼。
王掌柜笑着摇了点头,他说:“我们戴春林的东西,凭你是买一件,还是买一百件,代价都是一分很多的。”
顾三娘摇了点头,她说:“我又不希冀去赚本国人的银钱,只要能赡养我和小叶子娘俩儿,我也就心对劲足了。”
幸亏顾三娘还记得她此番来的目标,何况她又戴着孝,涂脂抹粉的不甚得当,她悄悄用手帕擦了唇上的口脂,只对伴计说道:“你家的胭脂天下广闻,那是再不必说的,只是我本日却不是为了买来自用,不知你们家掌柜的在不在?”
那伴计应了一声好,从柜子里拿了几个白玉盒子,并翻开来对顾三娘说道:“这是媚花奴,这是半边娇,那是迎蝶粉。”
沈拙朝着他供手说道:“王掌柜,鄙人沈拙,与这位顾掌柜乃是从郦县来的,此番登门是有些事情想要就教,也不知王掌柜是否便利。”
顾三娘和沈拙二人跟着王掌柜进了内堂,不一时,有伴计端了茶上来,王掌柜又对伴计低声叮咛了一句话,就见那小伴计往内里去了。
顾三娘啧啧称奇,她对沈拙说道:“你看看他们,才端的是有本领的,阔别故乡到这么远的处所来做买卖,跟他们一比,我这倒不算甚么了。”
顾三娘公然深思起来,戴春林所卖的胭脂水粉名闻天下,只因专供达官朱紫所使,听闻就算有人捧着银子去求货,也一定能买获得,不过要她再去改换别家,她又不甘心,毕竟戴春林的名声就摆在那边。
“小娘子皮肉白净,配着这个媚花奴的口脂恰好,我们店里新近出了一款紫色的圣心颤,小娘子要不要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