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举人含笑说道:“不过是举人之劳罢了。”
秦大娘听了这话,从速和小叶子一起往西厢去,另一头,秦林和朱小月也被吵醒,朱小月在里屋隔着门问道:“娘,产生甚么事了?”
沈举人说道:“这风寒来势汹汹,千万不能再拖下去了,需尽早看病吃药才是。”
连续喊了好几声,顾三娘总算迷含混糊的醒了,她喘着粗气,说道:“叶子,你怎的醒了?”
这大半夜的,闹得世人都未曾睡好觉,秦大娘看着沈举人,她说:“今晚真是多谢沈举人了,要不然我们娘们儿几个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鄙人略通岐黄之术,不知可否便利出去?”沈举人问道。
那沈举人却笑了笑,没再接话,他点着油灯回屋拿药,不到半晌,就见他拿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红色瓷瓶,他倒了两丸药递给小叶子,说道:“用温水化开,这会子吃一丸,明早再吃一丸。”
秦大娘睡得正熟,就听到小叶子打门的声音,她披衣起来,看到小叶子满脸焦心,惊道:“叶子,你这是如何了?”
秦大娘听出是沈举人,她看到东厢那边也亮起了灯,便回道:“是呀,她得了风寒,已是有好几日呢。”
今晚为了自家,院子里的大师伙都来帮手,小叶子又是感激又是难为情,她将他们送了出去,说道:“多谢你们,等我娘好了,再好生去感谢你们。”
一个鳏夫大半夜的收支孀妇的屋子,天然是于礼分歧,只是这是救人道命的大事,再说屋里另有旁人,以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到了后半夜,吃了药的顾三娘沉甜睡去,小叶子放心不下她娘,起来看了好几遍,到了天将亮,顾三娘身上的烧已是退了。
小叶子不肯收,她今后退了一步,对莫小红说道:“劳烦婶娘了,我娘还在家里,我这便就归去了。”
“哎呀,这可怎生是好?”秦大娘跟焦急了起来,小叶子看到秦大娘也说不好,唬得眼泪直打转,她说道:“秦奶奶,县里的医馆在哪儿,我去请郎中来给娘看病。”
屋里正慌乱时,从外头传来一道声音:“秦大娘,但是顾娘子病了?”
小叶子喂了她娘吃完药,又说:“娘,本日你就歇一日,等会子我们去看郎中罢。”
“不顶用,睡前我给娘煎了一碗姜汁。”小叶子嘴里这么说着,早已找出世姜,筹办给她娘熬姜汁。
顾三娘听完药后,几人又等了一会子,直到顾三娘气味安稳下来,她们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招来的租户不但是个读书人,竟然还懂医术,何况为人又热情,这对秦大娘来讲真是不测之喜,过日子不免有些头痛脑热,现在有了沈举人,能省很多心。
小叶子问道:“是莫家的吗?”
从屋里响起几声狗叫,随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呀?”
找对了人,小叶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嘴里喊着婶娘,又说道:“我是顾三娘的闺女,昨夜她病了,怕是不能去绣庄上工,我娘托你代她请一日假。”
顾三娘没有接小叶子的话,手里没银钱,连病也不敢得,她倒是想撑着去上工,只是如果废弛了身子,受累得还是她和小叶子,歇一日工倒罢了,反恰是少拿一日的月钱,医馆倒是不敢去,因为她们实在没银子。
沈举人点着油灯出去了,他衣裳穿得整整齐齐,进屋后先跟秦大娘打了一声号召,便来到床前,屋里有两盏灯照着,沈举人看得也能清楚一些,他见顾三娘半靠在秦大娘身上,她双眼紧闭,乌黑的头发松疏松散得挽了一个发髻,身上罩了一件外衫,显见是秦大娘刚才仓促为她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