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听了这话,从速和小叶子一起往西厢去,另一头,秦林和朱小月也被吵醒,朱小月在里屋隔着门问道:“娘,产生甚么事了?”
小叶子脸上一喜,她说:“多谢举人老爷,等明日我们就到医馆去买来还你。”
摸了大半日,沈举人又换了一只手,直到看完后,他才将顾三娘的手放下来被,秦大娘将顾三娘盖好,便问道:“沈举人,三娘还好么?”
这大半夜的,闹得世人都未曾睡好觉,秦大娘看着沈举人,她说:“今晚真是多谢沈举人了,要不然我们娘们儿几个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鄙人略通岐黄之术,不知可否便利出去?”沈举人问道。
秦大娘说:“这么晚了,郎中怕是不肯出诊,你去煎些姜汁来给你娘灌下,等天亮了,就带着她到医馆去。”
小叶子先前一向住在乡间的乡村里,在这县城里连路也不认得,她一个六七岁的姐儿,还没把锄头高,不过想到家里病着的娘,她只得大着胆量找人问路,等她找到槐花胡同,看到第二个院门时,小叶子踌躇了一下,便上前去拍门。
到了后半夜,吃了药的顾三娘沉甜睡去,小叶子放心不下她娘,起来看了好几遍,到了天将亮,顾三娘身上的烧已是退了。
顾三娘听完药后,几人又等了一会子,直到顾三娘气味安稳下来,她们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娘病了,你且睡罢,我去瞧瞧她。”秦大娘对朱小月说了一声,已跟着小叶子进了西厢,此时,顾三娘连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她听到声响,悄悄喘气了几声,那秦大娘端着油灯靠近到她跟前,只见顾三娘脸上腊黄,嘴角起了几个燎泡,她又喊着顾三娘的名字,顾三娘眸子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展开眼皮。
那院门很快被翻开,小叶子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问道:“不知莫小红在吗?”
“哎呀,这可怎生是好?”秦大娘跟焦急了起来,小叶子看到秦大娘也说不好,唬得眼泪直打转,她说道:“秦奶奶,县里的医馆在哪儿,我去请郎中来给娘看病。”
屋里正慌乱时,从外头传来一道声音:“秦大娘,但是顾娘子病了?”
莫小红连喊了好几声,那小叶子却早已不见人影了。
“站住,别去!”顾三娘叫住小叶子,请医吃药哪一样都要花银钱,她们手里就剩下二两银子,不日就要给秦大娘交租钱,娘儿俩还要用饭,顾三娘是千万不敢脱手里的银钱的。
“不顶用,睡前我给娘煎了一碗姜汁。”小叶子嘴里这么说着,早已找出世姜,筹办给她娘熬姜汁。
“等会子你到槐花胡同的第二个门,那边住着一家姓莫的,你跟莫家的小红婶娘说一声,叫她替我请一日假。”
招来的租户不但是个读书人,竟然还懂医术,何况为人又热情,这对秦大娘来讲真是不测之喜,过日子不免有些头痛脑热,现在有了沈举人,能省很多心。
连续喊了好几声,顾三娘总算迷含混糊的醒了,她喘着粗气,说道:“叶子,你怎的醒了?”
秦大娘难堪了,她说:“这个时候,郎中只怕不会来呀。”
“娘,你的风寒怕是减轻了,我去叫秦奶奶来。”叶子说着,点了一盏油灯,就要出门去喊秦大娘。
秦大娘睡得正熟,就听到小叶子打门的声音,她披衣起来,看到小叶子满脸焦心,惊道:“叶子,你这是如何了?”
小叶子将近急出眼泪来,她说:“秦奶奶,我娘病了,你快去看看罢。”
一个鳏夫大半夜的收支孀妇的屋子,天然是于礼分歧,只是这是救人道命的大事,再说屋里另有旁人,以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