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多无款,且底无釉,遇青瓷之不异色彩者,每将款字及底釉磨去,以充明器。此事,盖私藏御器,为法律所不准,故设法磨去也。
宋之前之一色器,因保藏之失宜,或埋藏之年久,每有磨伤或落釉之景象。作伪者,如无门市或售出,即无任务,每用彩画欺人,采办者,只贪便宜,不暇细视,定为所欺。比此较优者,即彩画以后,敷漆一层,不遇热水,永久不知其为伪制也。
瓷佳而款文年代近者,每有将底釉及款全行磨去,改装烧釉,并换年远之款。如道嘉今后之款,改换康乾之款,惟此事甚难,非特父老不能为也。且底釉与其他必分歧色,制成以后,必用汗手拨弄至数月之久,始能够欺世。
辩白瓷器之新旧,以火光之有有为第一着眼点,任何前提皆合于古瓷,只火光大盛,其为新制,不问可知也。故向来作伪者,必以除却火光为最要之手续。按火光即釉面浮光。新瓷敞亮非常,年代长远,则温润似玉,一见便可分晓也。除却火光之法,手弄盘磨亦可,但为功大慢,作伪者多不取也。最简易之法,即先用浆砣,悄悄擦磨,更虑所磨之处,存有细痕,复用牛皮胶砣沾油磨之,使之平而润,则与旧者无殊,若只由火光上观之,任何人亦不能辩白其真伪也。
瓷器之真伪,非若书画之易于肯定也。甲人之画,而落乙人之款,即谓之为伪。瓷器则不焉,不能按照款字觉得辨别,且在之前之瓷器,多无款识。出自官窑者,固为真器,但出自他窑,而仿官窑者,苟冒书官器字样,自属为伪,若在作品上并无款识,是作者并未明示,此为官器,何得谓之为伪,即明器虽多落款,但仿古亦无款识。清朝仿明各器,亦均按原件书字款识,在作者之意觉得既系仿照,自应与原器尽同,不成掠前人之美,据为己有,是虽不实,系属美意,亦何得谓之为伪。故瓷器之真伪不易肯定,且瓷器之制造极难,既限于地点,复限于野生,非各处皆可作也,非一人所能成也。盍一器之成,系合作合作,经数次过手,故造伪极其不易。本篇所述,专指造伪以欺世者,其他概不与焉。兹将凡是之作伪体例,略述如次:
旧名器,偶有微璺,在不首要之处,每将破纹刷净,将原釉磨去微许,然后上釉吹烧,如恰值斑纹之处,则挽救更易,惟此种匠人,当代未几,常常居奇,如遇珍奇之物,索价常在原物三分之一以上,故出此体例者甚少也。
瓷器作伪之体例,最浅显者为假底,即将破裂名瓷有款字之底,换装于新器之上,再用铁锈抹了底足以外,然后将铁锈烤干,烫上川白蜡一层,则所接之陈迹,即不闪现矣。但只限于瓶罐之类,盘碗等器即不能矣。且以康、雍、乾三朝及有款者为多,其他则有为之者。
雍正之前,素瓷最多。作伪者,每将素瓷补彩色小件者,绘以花鸟。盘碗则多绘以过枝花草,并用紫墨淡赭及不甚习见之彩料绘画,令人无从对证。且西人不重白地,数十年来,作伪者遇有白地佳瓷,必添绘彩画,以售西人。且作画均妙其精者,毫不易辨也。此种作伪,行话谓之真坯假彩。意谓瓷真而彩假也。实在,如果绘画果佳,则与真者无殊,不得以伪为而忽视之也。
宋器有铜铃品者,作伪者,每将今器边口有伤者磨平,另以铜圈镶之,以充古器。名器毁伤,多用斯法。遇有镶边器,务宜慎择为要。
瓷器之式样无定,如瓶之种类,即不成列举。作伪者,即操纵此无定式觉得之,如高瓶长颈者,设颈以上产生粉碎之景象,则将项以上部分全磨去,而改成短颈之瓶,其口则以吹釉烧之,烧成以后,与原制无殊。设吹釉之不便,仍可磨成毛边状,觉得原系有盍者。最差劲之作伪法,系用粘瓷药粘之,如瓶罐之缺耳,佛像人物之缺手,最为常事。如系名器,定另用妙法,其浅显之法,则用粘瓷药粘贴之,如不消力摄拿,则不易发明其为粘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