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日才到了山顶,百里捻抬眸看着望明塔,眼底苦楚,时隔七年,这望明塔早就没了当日的风景,只剩残香蛛网,随风飘零。
大殿外声音混乱,而大殿内,公孙执执笔誊写,倒是一脸安然。
南明王公孙执端坐在朝堂龙座上,这会子倒是没了之前的慌乱。得知宇文泱已经度过白霁江,即将打击南明之时,公孙执慌乱不已,立即派人前去西昭招过张佑,但是他派去的人马至今未归,想都不消想,便晓得被截杀了。
宇文泱嘲笑一声,“都死光临头了,你倒是平静起来了。”
莫湮:“但是北晏西昭造反之时,南明王公孙执佯装虔诚,操纵母舅的信赖,将大姜五十万雄师欺诈至山脚,北晏和西昭的军马就埋伏在山上,乱箭齐发,滚石坠落,五十万雄师全军淹没,母舅更是重伤,若无公孙执,邺陵毫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攻陷!”
王德怎会回绝公孙执,他满脸泪水,膜拜在地上,哽咽着开口:“王上,莫说一件事,即便是千件百件,只要王上叮咛,主子做获得,必然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王德!”公孙执一把抓住王德的手,慌乱又慎重其事,“南明若亡,本王需求留在这里,本王荣辱平生,也再无迷恋,只是另有一事不能放下,现在本王身边只要你一小我,你必然要替本王完成此事!”
宇文泱:“只可惜,本将军明日会如何,你是看不到了!”
宇文泱抿着嘴唇,没能杀了公孙执,他非常不悦,他才不顾那些暴|政不平民的话,让他收起杀心的,那是隋义说到了北晏王,仲演他不想落个残暴的名声吧。
“好。”公孙执点点头,泪珠跟着点头的行动坠下,“王德,去给本王研磨,本王有一封信,要你带出南明,别的便再也没有甚么了。”
仿佛俄然之间,晓得了本身已经国破家亡的究竟,公孙执的眼中出现泪水,一滴一滴跌落在手中的玉玺上。在位十年,从一个南境小国,到诸侯中强之国,到攻陷邺陵后立国,成为乱世最强国,再到现在不成逆转的衰颓之势。公孙执只感觉仿佛隔世,他的大志,他的繁华,他的算计,尽数付之东流。
隋义紧紧蹙着眉头:“将军,我们此番打击南明,屠城杀人,已经惹得百姓怨声哀道。这南明王但是一方诸侯王,将军就如许把他杀了,恐怕会引得天下人非议。”
百里捻瞧着南明王城,眸色暗沉,“人间之事,就是这么百转盘曲。”
只是,宇文泱却不屑于动这些心机,他扫了隋义一眼,“你想如何做?”
只是现在想起,百里捻心底却没起波澜,只是分外苦楚。
长剑挥出,正要刺向公孙执,但是却被中间的隋义反对下来,隋义本不想要插手,他在宇文泱身边多年,从不会违逆宇文泱,只是现在景象,他不得不脱手。
宇文泱打击南明王城已经旬日,死伤无数,第一道城门还未攻进。不是宇文泱的兵马将士不英勇,而是面对国破家亡的南明军,决死抵当。南明王城护城河,浮尸一片,血染红河,那气象谛视惊心,但是百里捻却眸子冷酷,眼神是无人能懂的苦楚。
“南明王城没邺陵宏伟,一介诸侯王城,怎能和我大姜王城比拟。”莫湮咬牙,话中都带着肝火。
“可本将军等不得!”
百里捻:“莫湮,你不感觉这气象很熟谙吗?”
满腔愤激的宇文泱,又怎会了解公孙执的表情,只感觉他死光临头,还满嘴屁话!
……
宇文泱只会作战,不懂治国,殊不知,这天下打下来,是要管理的。北晏离着南明尚远,还隔着白霁江,最好的体例,就是将南明圈为从属国,由北晏的官员和南明官员共同为政,再寻一便于掌控的傀儡王,就能将南明掌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