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泱打击南明王城已经旬日,死伤无数,第一道城门还未攻进。不是宇文泱的兵马将士不英勇,而是面对国破家亡的南明军,决死抵当。南明王城护城河,浮尸一片,血染红河,那气象谛视惊心,但是百里捻却眸子冷酷,眼神是无人能懂的苦楚。
隋义听罢此言,非常愤怒,他怒瞪了公孙执一眼,“死光临头还这么多话,来人,把他绑了带走!”
公孙执的话,宇文泱却一句也听不下,此时的他只想扑灭南明,管不得甚么残暴不残暴的名声,更不想听他啰嗦。
而现在,南明王城却惨遭烽火,残垣败景。
隋义紧紧蹙着眉头:“将军,我们此番打击南明,屠城杀人,已经惹得百姓怨声哀道。这南明王但是一方诸侯王,将军就如许把他杀了,恐怕会引得天下人非议。”
隋义紧紧拉着宇文泱,非常焦心,“将军想要他死,还不轻易,又何必亲身脱手,囚禁他几年,他本身就受不了,或得个病去了。”
只是现在想起,百里捻心底却没起波澜,只是分外苦楚。
大殿的门被翻开,一个小寺人哆颤抖嗦跑到公孙执面前,他是公孙执的近身寺人王德。王德脸上还带着血,非常慌乱,公孙执看到他时,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很卤莽地问着:
“三国未打击邺陵之时,孤王曾与王叔来过这望明山,”百里捻喃喃自语,“王叔说,南明与大姜相隔不远,是最为附近的诸侯国,诸侯国日趋强大不好管束,要想实施新政,只能拉拢南明王。王叔说,南明王幼年为王,脾气暖和,虔诚君上,与其他冲犯君上的人不一样。且南明王公孙执对新政无任何贰言,还曾携厚礼亲身入邺陵表忠心,王叔对其极其信赖。”
“不熟谙吗?”百里捻眼眸像浮泛了一样,伸手朝着北边指去,“你看,那是那里?可与南明王城有几分相像。”
“可本将军等不得!”
一时候,南明王宫尸首漫地,血流成河,惨叫声连连,仿若天国普通。杀红眼的宇文泱,连小丫环小猫小狗也不放过,隋义有些看不下去,想要禁止宇文泱,但是差点被宇文泱的长剑所伤。隋义心虽不忍,也只能任着他,任他在南明王宫乱杀一片。
“不是张佑返来了。”
宇文泱拂袖而去,一刻也不肯在此处多待,隋义看着宇文泱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自王上薨后,宇文将军便再也不是北晏的护国大将军,反而像是恶鬼。
登上望明塔,视野乍然开阔,能瞥见周遭百里的风景。
人之将亡,仿佛也看破了很多,公孙执比任何时候都要淡然平静,人老是很怕某件事情,但是当那件事情到临以后,反而淡定下来,也没了忧愁,坦开阔荡。
莫湮:“但是北晏西昭造反之时,南明王公孙执佯装虔诚,操纵母舅的信赖,将大姜五十万雄师欺诈至山脚,北晏和西昭的军马就埋伏在山上,乱箭齐发,滚石坠落,五十万雄师全军淹没,母舅更是重伤,若无公孙执,邺陵毫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攻陷!”
走了半日才到了山顶,百里捻抬眸看着望明塔,眼底苦楚,时隔七年,这望明塔早就没了当日的风景,只剩残香蛛网,随风飘零。
王德拽起公孙执:“王上,北晏军要攻进王宫了,王上……王上快逃吧!”
宇文泱手执长剑,杀进大殿时,大殿当中只要公孙执一小我,他还是端坐在龙椅上,神采淡然,见宇文泱出去,眉头抬都没抬,仿佛没见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