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湮的身影闪进屋内,“主上,宇文泱一身黑衣,分开了将军府,去的方向是丞相府。”
“彻夜,本将军与王上谈及天下情势,南明之情势,发起趁着南明还未和缓,年后初春出兵南明,一举平了天下。谁知丞相这个老匹夫,老是跟本将军对着干!号令着本将军渡不了白霁江,此时不宜出兵?不趁着此时出兵南明,莫非要比及其养兵蓄锐么?!”
莫湮为百里捻添了一杯酒,“南明方才得救,地盘城池丧失近半,南明王此时可没有表情太小年。西昭倒是一片富强,西昭王一雪前耻,恰是盛气,不过因为西昭公主还身在羌晥,仿佛和羌晥的结合变得有几分奥妙。”
“丞相与宇文泱政见反面,乃至与北晏王仲演,政见也越来越显分歧,固执的本性,怎会甘心哑忍呢。”
莫湮点头,眼神也一样冰冷,“是,主上!”
百里捻睫毛微微颤抖一下,眸色渐深,“既然抓不住丞相的把柄,将军又执意撤除此人,那便不按端方来,以丞相府的府兵,将军马上去便能杀了他,得偿所愿。”
他抿唇瞧了丞相一眼,踹开了他紧抓住裤脚的血手,消逝在了丞相府的火海当中。
百里捻抬起眸子,往窗外瞧了一眼,窗外的风雪仿佛更密了一些,“风雪飘摇,恰是杀人夜……”
“那,谁会催讨将军的罪恶?”百里捻对上宇文泱的眼睛,他眼神通俗。
宇文泱眉头紧皱,眼神当中带着纠结,他抓过百里捻握着酒杯的手,“没有更好的体例了么?”
百里捻的手指还落在酒杯杯沿上,他指甲悄悄敲着杯沿,眼眸微深,“嗯,晓得了。”
他的脸如冰霜,揭过一方瓦片,看着屋中觥筹交叉的场景,眼神如刀,他宇文一家在外交战疆场保家卫国之时,这群人却在这里喝酒作乐,讽刺本身?!宇文泱紧握动手中的长剑。
“宇……宇文泱,你……你竟然……”
“随他好了。”
百里捻轻垂眸,“我也未与将军打趣,既然将军容不得丞相一党,与其等着机遇去抓丞相的小辫子,不如直接脱手。”
“将军感觉呢?”
百里捻:“将军也知王上的脾气,一贯胆小,耳根子软,将军不推他一把,他永久不会废掉丞相一党,也永久不会交战南明,一统天下之事,也永不会成真。天下没有万全之法,将军要么弃掉灭丞相灭南明之心,要么直接脱手。”
“本将军马上便让你命断于此!”
宇文泱脾气固执,有勇却无大谋,他认定的事情必定要做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会听人奉劝。
“主上,部属煨了一壶灼殷酒,主上取取暖,用点膳吧。”莫湮走到他跟前。
将军府。
“丞相府彻夜怕是要红血染天。”莫湮把炉火添亮,随口说道,嘴角带着轻笑。
而屋中的百里捻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莫湮给百里捻放好被褥,看向他,“主上,人到了门前,又走了。”
……
百里捻虽问着,但心底并不在乎,他捻着酒杯,语气清冷。宇文泱并未发觉百里捻的神采,他满脑筋尽是彻夜王宫宴会上之事,肝火冲天。
宇文泱对上丞相锋利的眼神,他皱着眉头,握在手中的长剑,还是又一次狠狠刺出,直扎进丞相的心脏,心血炸出,感染了宇文泱的衣角,他冷冷扫了一眼躺在血泊当中的丞相,抽身便走。
宇文泱扔了一把火在丞相府院,没过两炷香的工夫,便烧了起来,火烧到了屋檐,宴会上玩乐的朝臣闻见烧焦声,纷繁跑出屋中,作鸟兽散,喧闹声一时候响彻了丞相府。
百里捻抿着薄唇,眼眸看向了西窗以外,眼神有几分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