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可失实?”赛戬还心存幸运,但愿这是妄言。
百里捻抬眸扫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微抿一口,没接话。
百里捻眸底寒凉,没有涓滴打动,“好。”
百里捻往火盆中添一把炭火。
“现在他早已不是不受宠的王子,而是北晏君主,更是这天下霸主,为何却这般疲塌,如此次打击南明,本是一绝佳的机遇,王上却不肯让我攻陷南明!”
“我把握雄师五十万,王上亲掌禁卫军三十万,北晏国没有军侯,贵爵丞相均无兵权,我对王上绝无贰心,北晏的军权相称于尽在王上手中,他为何……”
宇文泱不解,他看向百里捻,“先生可有甚么观点,莫不是王上他猜忌于我吧……”
陶阳城,高鸣台。
百里捻眸色微深,他抽出本身的手,语气凉薄,“丞相一党是何人汲引?”
“百里先生曾经住过这里,本将军想着你应当更属意此处,窗外的红梅恰好绽放,白影飘红林,该当是一副美景。”
看到了宇文泱眼底的诉求,百里捻眼底飘过一丝冷冽,但随即消逝,端起酒盅抿了一口,“我虽不能在庙堂为官,但身在将军府做客,若将军有何需,鄙人愿为将军解忧。”
赛戬听着此话,神采更是越来越差劲,扫着桌上的舆图,看到北晏两个字,眼神便锋利了很多。
百里捻却并未同意,他轻点头,“我随将军入北晏,是与将军话旧情,我无才无德,怎可入庙堂。”
为何还要任由丞相一党,在朝复兴风作浪呢?
……
百里捻抬起眸子,眸色清冷,似有深意,但却让宇文泱瞧不出来。
赛戬紧紧握起拳头,“本王还真是不该身在这陶阳城!”
宇文泱看向百里捻,百里捻还是一身白衣,一起的颠簸,神采也有几分惨白,窗外的红梅恰好给他添了一抹俏色。
宇文泱对此事还是固执,百里捻看着他的眼神,宇文泱认定的事情,必然要做到,百里捻晓得这个忙,他不得不帮。
北晏国,将军府。
乱世当中,强国当中,把握着兵权才是真正的权力,饶是丞相的官职再大,部下没有可用的兵,也是没有合用。
“此次你肯随本将军来北晏,我甚是畅怀,先生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当日先生又何必执意分开呢?”
宇文泱的眉头紧紧皱起,百里捻的话扎在了宇文泱的心底,他从未想到过这些,但是细想,他明白百里捻说得没错。
“北晏、宇文泱、强国、虎将。”
“将军多虑了,”百里捻为宇文泱添了一杯酒,明眸微抬,“王上是老北晏王的小儿子,老北晏王活着时亦不受宠嬖,是因为太子俄然亡故,才搀扶了当今王上,王上从小便在太子的灿烂之下,脾气当中不免带着几分胆小,现在就算是成为天下强国之主,行事还是亦步亦趋,过于谨慎,不敷判定。”
宇文泱挑眉一笑,“既然先生已然随本将军来了北晏,再说其他倒是本将军谨慎眼,明日入宫面圣,先生与我一同进宫,以先生之才气,必能当大任。”
百里捻轻笑了一声,他看着炉子上煨热的酒壶,非常随便。
他甘愿在苍玉山内的羌晥草原,得不到中原的一丝动静,也便不会晓得此时那人的环境,也便不会这般心如刀割。
但是这却让另一人怒发冲冠。
宇文泱俄然语塞,他皱起眉头看向百里捻,“丞相一党虽是王上汲引,但是王上初即位,没有实权,天然会被这群老匹夫带着走,这不是王上的错误!”
将近一年未曾摇摆过烛火的朝明院,又扑灭了烛光,百里捻坐在曾经憩息过的软塌,瞧着窗外的腊梅,前次在朝明院,并未有腊梅,这是宇文泱特地让人移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