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捻看了宇文泱一眼,微微点头,“是了。”
将军府,朝明院中。
“年后上朝头一回,这朝堂之上便炸了锅,丞相一党二十余人弹劾许长史,而跟从许长史的文臣,又弹劾对方,这弹劾来弹劾去,相互揭老底,连许长史早些年间强娶了一猎户女子都揭了出来,闹得可真是不亦乐乎。”
“百里先生,本将军本日要与你说一乐事!”宇文泱坐在中间,笑容不减。
说到此时,百里捻手中的茶杯微微倾斜,滴落几滴茶水,百里捻看着桌子之上的水滴,眸色渐深。
年后的天儿仿若婴孩的脸,俄然雨过晴和,阴沉转暖。
不过几日,这北晏王城还确切有了新貌。
而这一动静天然也传进了朝明院,早早便进了百里捻的耳朵。
文臣大家自危,宇文泱的兵将穿越在北晏王城的角角落落,闹得民气惶惑。
宇文泱还沉浸在高兴当中,并没有发觉百里捻神情的窜改,自打宇文泱记事起,宇文武将一家便被丞相一党打压,现在能将丞相一党连根拔起,他又怎会不情感冲动呢?
只是百里捻抬眸看着天上的骄阳,眸色幽深,即便万里无云,夏季里的日头总不是刺目标,百里捻直视着艳阳,北晏过了新岁,事情也应有了新样貌。
仲演扫了许长史一眼,又抬眸看向朝堂百臣,右边是以宇文泱为首的武将,左边则是许长史为首的文臣,北晏尚武,以右为尊,文臣难为,结成一党。仲演本不想针对这些文臣,自老丞相被拔掉后,仲演就软了几分,但是现在看左边这些个文臣,当真是每一个扎眼。
百里捻点头,他抬眸看向宇文泱,“将军不消担忧,再等几日,时候未到罢了。”
“从年后到现在,也吵喧华闹了一个月,丞相府那边如何了?”百里捻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春日的水透着甘醇。
百里捻煮了一壶叶寒茶,悠悠饮茶,宇文泱已经多日没来过朝明院,他忙着调查百位文臣,倒让百里捻也落拓几分,他抬眸看了一眼天空,睫毛微颤。
宇文泱点点头,似懂非懂,“本将军的人一向盯着长史府呢,定不会错失任何机遇!”
“别的王上不是让将军调查丞相之死么?将军多多调查便好,多去那些个文臣府中看望几次,提示他们丞相府之事不会随便体味,将军想要看到的场景,便会快些到来。”百里捻淡淡道。
百里捻悄悄点头,他眸子暗深,不知在思虑何事。
“微臣遵旨!”
“谬言?”仲演盯着许长史,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厉。
“武将当朝,可不见得是一件功德,更可况是宇文泱暴戾的性子呢。”百里捻喃喃道,
……
朝堂之上,仲演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盯着许长史。
莫湮:“回主上,宇文泱大半个月前便已经带着宇文军,在调查百位文臣,在王城闹得是鸡飞狗跳,大家自危,许长史为首的文臣根基殒没,不会再有回环余地,北晏朝纲怕要失衡。”
而宇文泱雷厉流行,也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文臣为官也多年,又如何会有完整廉洁无一把柄之人,底子经不起调差,且又是内部弹劾,章章扎最痛之处,宇文泱也是抱着毁灭全党的决计,搜索扫荡那叫一个狠厉与断交。底子不消百里捻给他出主张,便已经把丞相一党文臣百官查了个底朝天。
每天给他添堵!
“确乃谬言!不知哪个小人竟然敢胡言乱语此事,当真是大逆不道!王上切莫信赖谬言,且莫听取谗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