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刘权那样的货品,还没放在六爷眼里呢。”裴六故作轻松地安抚她,但是担忧父兄,却也心神不宁,他身边人抄本就未几,现在□□得空,又担忧不能庇护她的安危,只得再次叮咛道:“你可记得我刚才的话,若我天亮没返来,你便从速出城分开。”
裴六见她不说话,觉得她心有不忍,便轻声说道:“那老仆即便无辜,却当真留不得……”
“就去。你放心歇一歇,我就在中间的屋子,这院子四周也有保护,尽可放心。”裴六实在担忧她惊骇来着,故意留下陪她,可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仿佛又不大合适,这不人家都开口撵了。他望了她一眼,安抚地一笑,回身大步出门拜别了。
“你去前头交代陈掌柜,眼下城里太乱,这铺子从明日起停业旬日,关门闭户,铺子里的伴计各回自家去歇着,人为照给,留两个可靠的伴计看门。吴舅爷刚才已经走了,如有人来探听甚么,只说不晓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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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我带来十几个保护,另有丫环,他们一并走吗?”
“六爷不必管我,我明早去另寻一个住处就好,沂州城这么大,铺子里陈掌柜处所也熟,寻个稳妥的住处应当另有的。”
“我一个大男人,随便哪儿都挤下了。”裴六见她暴露笑意,不由也笑道,“只是这处所到底不比家里,你要委曲一阵子了。”
“丫环一并带走吧,你随身也好使唤。”裴六轻笑道,“不然我那边没有丫环婆子,没人照顾你。至于你带来的保护,单凭他们的技艺反倒累坠,再说带着这么多人晚间走路动静太大,叫他们住上今晚,明日一早跟铺子里伴计一起撤离,别处安设吧。”
“我交代两个保护去了。”裴六说道。
“六爷今后再进这屋子,可要拍门了。”姜采青提示道。
姜采青忙点头承诺。裴六回身走出几步,却俄然又大步返来,双臂一张将她拥进怀中,用力一抱,下巴贴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
“青娘子今晚就走吗?”长兴惊奇问道,主动忽视了吴舅爷的事。虽没瞥见,但青娘子说他走了,那必然就是走了。在贰心目中,姜采青决定的事,天然都是有事理的,只是这黑天半夜,青娘子养尊处优的,一时候往那里安设?若叫青娘子受了委曲可怎生是好!
“记得了。”裴六笑道。看着她亭亭站在屋里,烛光下身形纤细,端倪如画,自有一种沉寂的气质,看着便让品德外心安。
“劫狱?”姜采青顿时骇怪,“不是六爷的人?”
裴六的话里清楚带着一股肝火,姜采青顿时也担忧起来。
外头看这宅子只是三间民宅,浅显殷实人家的模样,四周也都是高凹凸低的民宅,这时候多数黑沉淹没了灯光,一片寂静。殊不知进了宅院大门,却从里侧院墙有一道小门拐出来,便进了另一处差未几格式的院子,实际是几户民宅相通,连在一起,外头看来非常埋没,内部却便利相互照顾,所谓狡兔三窟,这处所的确埋没。
“趁着今晚就走。”姜采青点点头。长兴昂首看看姜采青身后的裴六,也猜到怕是有甚么告急的事情,忙说道:“那小的这就去筹办车马。”
“你刚才还说今晚不敢住了呢!这一会子就不怕了?”裴六了然笑道,“我那边住处隐蔽,也便利安设,尽管放心就好。你我一处多个照顾,也好相互筹议着来。”
“六爷不必说了,我明白的。”姜采青轻叹道,“我这铺子里眼下也几十口人,眼下这环境,若他们是以连累遭殃,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