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倒也跟这王太医熟悉,见状,便开口笑道:“娘娘,王太医既说这医女学得一手按摩绝活,不若留下一日,让奴婢们跟着学学,今后也好服侍您。”同喜知娇娘脸薄,又唯恐她因昨夜之事真落下了腰疾,便想到这个分身其美的体例来。
娇娘抿着红唇悄悄一笑:“何止是小皇子焦急出来,我们皇后娘娘也盼着小皇子早些出来呢!”
李昭仪一愣,没成想会从娇娘口中获得如此答复,从发蒙以来,她所听到的,所学到的,一向是贤能淑德四字,虽入了豫亲王府后,才发明所谓的贤能淑德不过是笑话一场,却也未曾,亦不敢作出违背女训的行动来,于她看来,名声二字,是何其首要,乃至胜于生命。
娇娘如此说,李昭仪却不敢托大,恭敬的柔身行了礼后,才坐在了娇娘手指的椅凳上,以后开口道:“因贵妃娘娘先行一步,那五拨秀女贤妃娘娘与嫔妾便做主遴选了一番。”说着,李昭仪便起家递了一个红皮名册过来,口中道:“”可插手殿选的秀女名单已记实在名册中,还请贵妃娘娘过目。”
王太医面带难色,他来时已被皇上在上叮咛,若这般把人带归去,可如何交差,不由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服侍的同喜,带着几分哀告之色。
娇娘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道:“若不然呢!还要挑了那些狐媚子来与本宫争宠?不过是名声罢了,本宫又不是正宫娘娘,要来何用,倒不如顺了本身的情意来,尚且痛快。”
李昭仪心领神会,施了一礼后,方才辞职。
娇娘面上闪现一抹浅淡的笑意,亲身扶起李昭仪,含笑道:“大恩不敢当,只是相互搀扶罢了。”说着,秀长的娥眉悄悄挑高,轻声道:“盯紧了王美人吧!没了她那肚子,又何谈安稳度日。”说罢,端起了茶盏轻呷一口。
娇娘眼神慵懒的扫了一眼同喜,轻“嗯”了一声,尾音微扬:“宣她出去吧!”
娇娘懒洋洋的朝着垫在腰后的玉枕靠了靠,顺手接过名册,指尖轻翻,见名册中记录的倒是极其详细,当选秀女的名字、家世、才艺一一做了标记,便勾了勾嘴角,赞了一句:“李昭仪做事本宫放心。”
王太医分开后,娇娘便叮咛宫人点了安神香,卧在贵妃塌上小憇起来,同喜见状,便屏退一众宫人,以后退到外堂候着,待到了中午,娇娘方才醒来,睡眼昏黄的掩口打了个哈欠,未等扬声唤人,同喜与同喜已从外堂轻步走来。
李昭仪悄悄窥视娇娘的神采,见她一双妙目波光流转,唇畔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才缓声道:“恕嫔妾无状,王美人这一胎,便是养在她的身边,也不能养在皇后娘娘膝下,贵妃娘娘还是早做筹算的好。”
李昭仪身子一僵,沉默了半晌,缓缓俯身于地,轻声道:“嫔妾只求在宫中有一席之地可安稳度日,若贵妃娘娘愿成全嫔妾,嫔妾此生必不敢忘此大恩。”
李昭仪出去时,娇娘还是卧在软塌上,腰后垫着一个裹了软垫的玉枕,以手托腮,神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等李昭仪行完宫礼,便软绵绵的开口道:“坐吧!也不差你这一礼。”
李昭仪心中一怵,竟不敢看向娇娘那黑琉璃似的眸子子,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面上带着惊惧之色,好半响,才谨慎翼翼的开口道:“嫔妾倒跟您想的分歧,只想在宫中求得一席之地,凭借于人。”
李昭仪一愣,没有明白娇娘话里的意义,不由出言道:“贵妃娘娘是指?”
娇娘看了那垂首敛眉的医女一眼,微不成擦的轻“嗯”了一声,也让王太医松了一口气,忙辞职前去雍阳殿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