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的总司监夫人姓柳,娘家也在琅琊府。”萧铭修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下了。
安辛轻声叹了口气。
“不知这位柳夫人,排行第几。”
柳破钞许四家也被琅琊百姓称为柳花飞絮,实在是相称风雅的。
谢婉凝脸上的笑便渐渐收了归去,她当真看着萧铭修,轻声开口:“陛下固然叮咛。”
安辛极有分寸,她是服侍萧铭苗条大的管事姑姑,对他还是有几分体味的。
他说要说说话,可他跟她说的大多都是闲事,鲜少有风花雪月的时候。
“陛下忙了一天,早些安设吧。”
她拍了拍噗通乱跳的心,翻开被子下了床来。
想到这里,安辛可贵展露笑容:“便是陛下繁忙,娘娘沐浴过后也能先歇歇,寝殿已经筹办好了。”
贵妃娘娘友情提示:此为防盗章, 请稍后再看~ 因着萧铭修说叫谢婉凝留下, 乾元宫的大姑姑安辛便早早给石榴殿寝宫换上洁净被褥, 就连熏香都换了淑妃娘娘最喜好的兰泽香, 非常体贴。
等外间都忙完了,谢婉凝才沐浴结束,穿戴一身软绵疏松的棉纱里衣出了水阁。
安辛上前两步,亲身过来搭把手, 把她规端方矩扶进殿中。
小宫女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那大宫女倒是细心人,见她精力不太好,便道:“淑妃娘娘一会儿子该出来了,您看早晨是否要筹办些小点,细心主子们夜里饿。”
谢婉凝这一觉睡得很结壮,待昏黄转醒,才发明萧铭修已颠末来,正坐在窗边读书。
便是出门的时候未曾带着贴身里衣,早早归去歇息的谢兰也已经打理安妥, 派人送来了她的里衣和常用物品。
萧铭修轻声笑笑。
不成谓不知心了。
淑妃娘娘这般盛宠,陛下看上的必不是她的皮相。
对于这位貌若天仙的淑妃娘娘,他还真不是光看脸便盛宠至极,总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启事,她瞧不清楚,却也晓得要如何对待谢婉凝。
可这乾元宫能够有一心长进的宫女,却不能有甚么都看不清的蠢货,这今后如果坏了事,还不得扳连她们统统人。
柳家八姑奶奶的母亲是许家三房的庶女,而许家三房的嫡女倒是嫁给了她亲娘舅,也就是她母亲花氏的大弟弟为妻。
她一头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比之白日里的明艳照人,现在的她却多了几分清秀灵动,也仍然是极美的。
若不是安辛管束极严,怕早就要出祸事。
她想了想,看着萧铭修道:“琅琊府驰王谢两家,是历百年的大氏族,除此以外,另有柳破钞许四家,是先帝爷时新起的家属。”
“娘娘且先等等, ”安辛叫她坐了上座, 又打发小宫女奉上芳香的瓜片,“浴桶刚上了蜡,一会儿才好用。”
陛下自是龙章风韵,风采卓然,任是十一二岁的小宫人,日日服侍在乾元宫,倒是没有不动心的。
这四家在朝中多有任职,虽说一二品的大官从未出过,可三品以下的官职却有很多,蚂蚁虽小,却能够撼动大树。
小宫人撅撅嘴,她是安辛新认的干闺女,天然比其他宫女有底气,闻言便撒娇道:“姑姑,玲玲又没说错。”
五城兵马司实际上是京中东西南北中五处兵马批示司,大楚立国之初是五城分担,到了先帝时首立总司监,正三品的官职,统辖京中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水沟及犯人、火禁等事。①
萧铭修见她穿得薄弱简朴,便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解开身上的披肩盖到她肩膀上:“还早,我们说说话吧。”
这宫里的宫女都是薄命人,谁不想做人上人呢?瞧着妃子们各个锦衣玉食,是小我都要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