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抓狂,伸手便将怀中的姜黄色泼墨引枕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负气鼓起腮帮子,怒道,“平时唯唯诺诺不见如何,本日倒是使出浑身解数了。犯了一次病,没叫她丢了那条短折,反倒叫她生出聪明了!早晓得,合该药多下一些,叫她死了洁净。”一张天真懵懂的小脸上,生出一股狠戾。
女子在闺中该尽的本分,便是协同主母照顾好父亲和兄弟的饮食起居,办理好内宅。姜采这话问的没弊端。你姜淮没送羹汤,没送衣裳,仿佛有弊端。
遐想起父亲刚才模糊偏袒姜采的做法,姜淮心中又羞又恼。这个窝囊废姜采甚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姜淮一刹时难堪过后,道,“爹爹方才还要我多跟二姐姐学习呢。淮儿倒是要多学姐姐的和顺体贴,做事殷勤。”
英国公拿起桌上的文章,递回到姜淮的手上。“作为女孩子,你写的已经充足好了。”
姜采给碧柳使了一记眼色,两人转过屏风进了门。正拉着父亲衣袖撒娇的姜淮神采一白。英国公仍然是那副耐人寻味的神情看着姜采。
语毕,便向英国公和姜采各行了一礼。姜采回礼,目送姜淮转过屏风,闻声她的脚步声消逝,方才转过甚来看向英国公。
“都好,太妃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平日里也不需求你姐姐做甚么服侍,只陪着聊谈天,也不辛苦。焕儿养在皇后处,有四皇子和宁远侯府的小公子陪着,日日也是极欢畅的。你姐姐还叫带回了很多东西分给你们。因着本日回的晚了,我并没叫人分派。明日去你祖母那领吧。”英国公看着女儿这般懂事,更果断了要去跟秦氏好好聊聊的决计。
姜采笑笑,“我是因着自幼故意疾的弊端,大哥怕我被病气缠扰,方才教我工夫加强体格。实是无法之举。女孩子安温馨静的写字、绣花、操琴下棋再好不过。mm自幼身材安康,是福分,何必来受这份辛苦。”
“怕甚么?这里里外外都是娘的人,哪个敢多嘴多舌?”姜淮小脸一扬,满脸的娇纵和不屑。
秦氏点了点头。事情的确如此。老太太是大长公主出身,最重视的就是嫡庶长幼。她虽是明媒正娶的后妻,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填房,她的孩子高贵不过原配所出。英国公百年以后袭爵的只能是嫡宗子姜柏,不能是她的儿子姜枫。姜采能有百箱嫁奁嫁给贵胄,姜淮只能有五十箱嫁给勋贵。这就是差异。更何况,当年有些隐蔽之事,老太太也不是不晓得。不过是揣着明白装胡涂,为了保英国公府承平。她若真是对姜采兄妹下了死手,老太太也是不准的。
姜淮拧起了柳叶眉,那股子怨气也和缓了很多,也是爬到秦氏身边,说道。“娘的意义是,老太太在一天,您就不能真正的当家做主?我们就何如不得姜采他们兄妹?”
“父亲不必担忧,左不过是吃错了东西,用错了东西。下次细心些就是了。”姜采明天并不是来告状的,她抓着了首要话题,“姑祖母和姐姐可还好?”
英国公于她并不陌生,他与徐世卿同朝为官,同掌兵权,在朝中既是合作火伴又是合作敌手。怀德年间,恰是与民疗养的承平乱世,大多数武官都无用武之地。可唯独英国公,参与过平西战役,立下过赫赫军功。凭这一点,徐世卿就难以超出他。更非论他本就是皇亲国戚,更加人谦恭谨慎,城府极深了。在顾昭的眼里,英国公是个可骇的敌手。可在姜采眼里,便就是一个让人畏敬的父亲了。这类角色的窜改,对于姜采来讲是需求些时候来适应的。
英国公顺道夸奖,“好孩子,爹非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