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琦虽不参与内院的打理,可也晓得内院的女人们不能小瞧,故而昨儿他才会特地找方姨娘探听些谢家后院的事情。
固然来的时候不长,可她已经探听明白了,谢家的下人分红了较着的三派,一派是当年顾家带过来的家生子,一派是这几年在扬州庄子里挑出来的下人,另有一派就是以高升为代表的谢家派,这部分人是谢纾发财后从故乡找来的几个日子实在艰巨的远房亲戚,跟高升多少也有点关联。
不过他倒是还探听到了一件事,谢纾会在休沐的时候去大明寺找明弘远师谈禅或下棋,别的就没有甚么非常的了。
再次路过瘦西湖的时候,顾琦找了个湖边的茶馆坐下来,听了半天的贩子闲话,天气见黑才打道回了城。
背着背着,谢纾没有睡着,谢涵倒是先睡着了,谢纾没敢转动,表示红芍把床底的大毛大氅给谢涵盖上了,然后他悄悄地握住了女儿的手,把头方向了女儿这一边,听着女儿的呼吸声也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谢涵也不分开,她只是坐在了父切身边,悄悄地拍着父亲的肩膀,低低地背诵起了《心经》。
圆脸青衣小和尚见此回身一起蹦着下了台阶,再向台阶下的迎客僧摆了摆手,迎客僧又一起小跑着去答复了顾琦。
出了城门,一起走来,一起是风景,倒是正应了那句诗,“青山模糊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顾琦思考了半晌,带了两个小厮,出了门直奔大明寺。
按说主子拿一个姨娘立威算不得甚么大事,可题目是这主子才刚六岁,而这姨娘又是从藐视着她长大的,是府里第二高贵的女人,这就未免太无情了些。
谁知不巧的是,顾琦在庙门殿向迎客僧探听明弘远师时,却被奉告大师正在闭关,不见外客。
可惜,顾琦并没有探听到甚么有效的动静,他只探听到谢纾这一年因为老婆的离世非常颓废了一阵子,除了回都城奔过一次丧措置老婆后事,其他时候并不如何出门,并且谢家这一年除了盐政官署的官员也很少有其他客人来访。
不过让大明寺名扬天下的是唐朝的鉴真大师,鉴真大师东渡扶桑之前,曾在此传经授戒,大明寺因以名闻天下。
只是这也太偶合了些吧?
饭后,谢纾有点精力不济,说想闭眼歇息一会,他一早便找高升安排了一会家务事,这会只感觉头昏目炫的,实在没有精气神陪女儿说话。
谢纾甚么也不肯说,可这么大的事情谢纾总不成能一小我完成,他部下的人总有略知一二的吧?
“阿弥陀佛,我是从都城来的,是两淮盐政谢纾谢大人的朋友,对大师倾慕已久,本日特地前来拜访,还请师父通融一下,替我通禀一声。”
不过方婆子可不以为是谢涵有这脑筋有这算计,她感觉谢涵必定是受了某些人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