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黎落如何脚不沾地的追逐,前路却独一一条,她只会达到一个让她别无挑选的目标地,那是她意想不到的世外瑶池……
白衣男人连名字都未曾让黎落晓得,且不告而别,黎落还赶不及向他道一声谢,他便同昨夜的弦月一起销声匿迹,让黎落怎能不欣然若失。
“本王耐烦有限——”
不经意间,黎落瞧见了脚边铺着几片碧绿的树叶——树叶上堆放着几条大小适中的白鱼,刚好能顶上一顿饭食。
白衣男人眸色暗淡的结束了故事,而后转头打量黎落,见她微微一笑,神情欣喜,白衣男人刚才随她展颜。
齐胜就立在刘威二人的三步开外,随时筹办好当对方不听话时好生服侍他们。
“走罢。”
勇猛军这厢行了三日,终究赶到了火线,摩拳擦掌的新兵们一个个精力奕奕,只等开战来大杀四方。
黎落听到此处,觉得故事邻近结局,打着呵欠发问,面色倦怠。
刘威恰是那名毁了面貌的新兵,他比任毕稍有骨气,毕竟他对黎落的嫉恨更深。而任毕几近只是参与了作案,底子没对黎落动过手,他是因为看不惯黎落宠命优渥,才冒然插手了苏秦的抨击打算,谁料给本身惹来杀身之祸。(未完待续。)
“既有聪明的,反之必有痴钝的,这便是道法天然,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性,相辅相生——九重天上一朵云彩便属于后者,比及其他天生之物,算是启灵最晚的。”
黎落抿唇一笑,被白衣男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带入到故事中的情境里——她仿佛能看到笨手笨脚的云朵蹲在浑沌天神的脑袋上,奶声奶气的说着要陪他生生世世。
“天生之物得益于启元的教养,渐渐开启了神识,野蛮早的已然能够赶至启元近前,成为他座下弟子,以便用心修道。”
昭王大步走向榻边拂开前襟落座,眸色狠历的盯着哆颤抖嗦、一脸鞭痕的刘威、任毕,温吞吞发话:
翌日,黎落醒来时,本来伴她摆布的一人一兽一夕间不知踪迹,若不是黎落已经从深渊底部回到了树林中,恐怕她会觉得昨日经历的统统乃是因伤痛产生了幻觉,统统皆是梦。
转念一想,黎落再次抬手作喇叭状,正欲呼喊耳鼠的仆人,只见当她刚要张口,忽又黯然失容的垂动手臂,面上是无尽的遗憾和失落。
白衣男人讲到这里时,稍作停顿,他浅浅扬唇,幽深的瞳人里藏着辽远的追思。
昭王阴沉着脸同齐胜一起步入营中,神采一样丢脸的齐胜沉着眉眼,目光直逼被昭王囚禁在营帐里的新兵——
原是刘威、任毕。
白衣男人眨眨眼,语气中竟然带有宠溺的意味。
白衣男人的声音悠远又苦楚,竟让耳鼠安然入梦,还打起了呼噜,黎落回身去看,被耳鼠豪不拘束的睡姿给逗笑,白衣男人也循着黎落的视野望去,仿佛是见怪不怪了,面上没有多大的反应。
黎落的眼角垂垂潮湿,他晓得白衣男人所说的故事于她而言过分不实在,却还是不由得心疼故事里的仆人公。
“然后呢?”
黎落大声呼喊起耳鼠的名字,可山谷中喧闹的连风吹落叶都清楚可闻,却就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空旷的树林里,仅余黎落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风中,让黎落蓦地食之有趣,难以下咽。黎落找了片洁净的蓼叶,把没能吃完的烤鱼包裹起来揣进怀中,便踏上了追逐勇猛军的征程。
“真好……”
“厥后——他们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一起行来,黎落仿佛进入了荒无火食的绝境,没有碰到一名路人便罢了,就连一缕炊烟都未曾瞥见。也不知走了多久,黎落昂首见天气已暗,便靠在树边坐下,随便用了些早间没有效完的烤鱼,未几时已进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