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搬啊，搬出去如何活？守着村庄，有地，再如何都有一口吃的，去到内里，甚么都得费钱买，还得费钱租屋子。现在内里的工不好找，钱不好挣。”
路无归想了想，不管了！她撩起袖子用力地往游老头的人中一掐。
庄富庆说：“你晓笙姐姐不轻易……”话出辩才认识到刚才路无归说的是“我和晓笙姐姐养你们。”一时感慨，竟说不出话来。
路无归说：“看不明白。”她顿了下，说：“从面相上看，你不是个好人，但你害了明白、破了柳平村的风水，做了好事。”
游老头的眼皮掀了掀，说：“我还没死。”
路无归见到游老头又愣住了，似在想事，又似在回想。她靠近了看游老头的眼睛，见到眼神开端散了，暗叫声：“不好！”她大呼声：“游老头……”路无归焦急，但是又无计可施。
早晨不晓得会不会出事，应阴阳几人都没敢走，只让他的两个门徒陪着庄富庆到庄富庆家里搬了被子过来，几个大男人全挤在许道公的房间打地铺。
阴气上来，浓烈的阴气构成阴雾浓罩在院外。
游清微走到路无归的身边，悄悄抚了抚她的背，低声说：“别难过。”
路无归想了想，没法辩驳。
路无归心说：“快被你吓死才是真的。”
路无归等庄富庆回屋后，爬上围墙比及子时都过了也没见明白返来，便盘腿打坐持续等。
拂晓时分，明白惨兮兮地返来了。它本来已经有几分凝实的身影薄得像是随时会在晨风中散去，较着是吃了大亏受了重创。路无归喂了它一滴精血后，它一头扎进了她脖子上的玉佩中化作一条盘蛇状的蛟影。
她心说：“还真是五弊三缺销魂命呀！”她的眸子子一转，说：“你不穷。”
左小刺见到她画好符，又端了碗供饭出来。
庄富庆怕吵醒棺材旁的躺椅上的左娴和趴在火堆旁的桌子边睡着的游清微，抬高声音说：“二丫，这么晚如何还不睡，坐在墙头上做甚么？”冲路无归招手，一脸严厉地说：“快下来。”
待她把符画完，回过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路无归看着冲动得痛哭流涕的游老头，很担忧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这么去了。她见游老头说得动情哭得悲伤，不敢打搅，冷静地看着他。
路无归想了想，翻身从墙上跳下来，问：“村里的鸡犬如何都没了呀？”
游老头说：“保安观的道统传承中另有改命、续命、转命的本领。很多事触及天机，不能明言只能你本身悟。”
她模糊记得当年那些传道的老羽士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万物有灵，各行其道，若失其道，则使其亡。她回过神来，低头看着盘在手内心的明白，说：“明白，帮我找到蔡芬的魂。”说完把明白放在了地上。
“师兄心心念念着保安观的东西，我问清楚后，翻到郑贵平家，找到了堆了正屋里的蛟龙骸骨和保安观被抄走的东西。村庄里的狗叫声轰动了他们，郑贵平发明东西不见了，带着他的两个儿子端着枪跟在身后追，村里的民兵也被轰动起来，我没路逃，只能逃往野山坳……”
庄富庆担忧蔡芬，睡不着，也被乾哥劝进了屋。庄富庆说：“蔡芬还睡在院子里。”他见小乾他们不让他挪人，怕她冻着，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蔡芬身上。
路无归回身回到屋子里，找了张凳子盘腿坐下，闭目打坐养神。
她吃完饭，那边法事也做完了。
路无归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围墙上，直到应阴阳他们起床后，惊醒了游清微。
路无归“啊”了声，说：“你还穷？我五弊三缺？”她掐指一数，五弊：鳏、寡、孤、独、残，三缺：钱、命、权，她跟庄富庆家是断了亲缘的、没妃耦朋友、没子孙、灵魂不全、没钱、没权，命仿佛……还没到出世时候就被打胎了，投胎没投全，仿佛跟正凡人的寿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