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就要回绝,哪怕回绝会触怒了他,但是桓五郎一句话便将她的话堵在口中说不出来了:“一会我会叮咛人带你下去换衣换装,莫要再作男人打扮了!”
转头看时,只见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僮仆正从不远处的垂花门后探头探脑地望着这边,向她招手,挤眉弄眼地唤着。
“小的谢过郎君相救之恩。”孟洛笨拙地学着像男人一样行大礼拜在桓五郎跟前。
这是……他也要孟洛做男宠?孟洛一脸震惊,难不成这桓家的郎君都爱男色?
孟洛见到了正主,却更是胡涂,他为何要救本身?为何又会晓得桓七郎又悄悄命人掳了本身到谢府里了?
此人倒是曾经见过的,恰是那日在醉仙楼里世人畏敬不已的那位五郎!只是那日他一身褒衣博带的大袖白衫,超脱出尘,本日是平常素面袍服,显得清冷严峻了很多。
在房中摆放着一张楠木案几,中间正坐着一人,一身轻柔的素色缎面衣袍,手中握着一卷书卷,听到她出去的声音倒是并不侧目,只是淡淡道:“过来。”
孟洛一愣,回过神来,低声道:“还请郎君允准小的归去,只怕这会子家中母亲已经非常担忧了。”她是被桓七的侍卫掳走的,只怕刘媪归去寻不到她,也没有留下动静,必定会焦心担忧。
“你有甚么筹算?”只是桓五郎却只字不提,竟然开口问孟洛。
她这才吐出一口气,感激地向领她出来的小僮道:“多谢小郎相救,洛无觉得报。”
他晓得孟洛是谁?还晓得有人在找她?孟洛更是胡涂了,她与这小僮素不了解,他却要救她?又是为甚么?
小僮仆依言悄悄推开一线门,向身后的孟洛笑道:“郎君请小郎相见。”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桓五郎仿佛已经没有了耐烦,又拿起案几上的书卷:“你便留在我这里吧,你家中我自会令人畴昔知会一声,且在我这里,桓七不敢猖獗动你的。”
桓五郎此时才放下书卷,转过目光当真打量着拜伏在本身跟前的这个小郎,或许叫女娘才对,固然是身着粗麻衣袍,但白净的颈项和手都证明这女子不会是甚么平常不堪入目标姿色,为何要做男人打扮?
看着小僮习觉得常地领着她向正中的配房而去,孟洛固然心中非常吃惊,却未曾暴露半点,只是垂下眉眼,悄悄考虑究竟这位命人救了她的郎君是个甚么人,如何能够住在如许的院落正房当中,更是婢仆成群,最要紧的就是,为何他会晓得本身,还肯脱手相救。
桓五郎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耻笑:“你觉得你归去了便无事了?桓七既然晓得你家住那边,必定不肯就此罢休。前一次听了我的叮咛放了你走,都要强掳了你到这里,难保他不会有第二次行动。”
只是来不及多想,眼看桓七郎的人就要找到这里了,孟洛沉下心跟着小僮在曲盘曲折的回廊和花径穿过,垂垂阔别了桓七郎所住的院落,身后的人声也渐不成闻。
配房里一片沉寂,好久才悠悠传来清冽的声音:“让她出去吧。”
孟洛渐渐从地上爬起来,立在一旁,等着他说话,说出救她的目标,或是启事。
好久,他才收回目光道:“起来吧。”
看着那一线翻开的房门,朦昏黄胧看不清楚内里究竟有甚么,孟洛低叹口气,提步上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孟洛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终究把心一横,跟着小僮去了。另有甚么比被桓七抓住更糟糕的呢,她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小僮仆倒是不睬会孟洛的惊惧迷惑,自顾自往前走,口中道:“你随我来吧,郎君叮咛让你马上畴昔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