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计议妥当时，才重视到端木槿不知何时已就着他的残墨写好了一张药方。“这是戒烟丸。”女大夫淡淡道，“大人如果信得过我，还请尝尝。”
转眼已经到了年三十这一天。冷千山在虎帐中设下酒宴，请程亦风来过年。猴老三自发任务没完成，没脸相见，固然被辣仙姑死拖活拽带到了宴席上来，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没出息！”辣仙姑笑话他，“堂堂男人汉大丈夫，碰到这点儿小事便拉长了一张脸，算甚么？要有本领，就屡败屡战，试到胜利为止。要没本领，当初就别硬撑，不肯听那端木女人的话。”
“逼他们戒除。”程亦风答复。
辣仙姑瞪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么？在凉城进收支出那么多回，这点儿小事还能重视不到？再说，任何一点儿小事，今后能够都派上大用处呢！哪儿像你，就晓得蛇虫鼠蚁！”数落着，又持续讲她的正题：“我向卖绸缎和卖珍珠商号探听过，乔百恒和的确和蓬莱国贩子有来往。不过，因为揽江没有海港，以是商船并不断泊揽江，而是停靠在镇海。”
“这……”程亦风愣了愣，“涂改肖像，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莫非我去么？”程亦风道，“还是你想让我派师爷去？那样，福寿膏可就直接跑去乔百恒手里啦。”
一席话说得程亦风脊背凉飕飕的，半晌接不上话来。幸亏猴老三笑道：“娘子，你别尽说些话恐吓程大人——揽江的兔崽子如果然够胆侵犯他，不是另有咱俩在这儿么？如果不能帮大人打扫这帮妖妖怪怪，我们杀鹿帮的脸往哪儿搁？”
“五当家问我，那算是白问了。”程亦风道，“我是最不会看人的，又常常被人骗——但依我看，端木女人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不但是好人，还是个不幸人。只怕从小到大，一向被她父亲用些大事理教诲着，又将这些话身材力行——连樾寇她都经心医治。成果俄然听你们说她父亲原是个伪君子。她现在可真成了有家归不得的不幸人了！”
“我欺侮他？”猴老三恨恨道，“欺侮他还脏了我的嘴呢！你是不是给樾国人做狗腿子的时候久了，不晓得你的好父亲在楚都城干了甚么事？他残害忠良，在武林兴风作浪。不过，老天有眼，到头来，他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保住本身的名声，不得不自废武功——嘿嘿，果然是善恶报应，老天有眼！”
“看来这牲口不见到福寿膏就用不罢休了。”辣仙姑笑道，“这可真是一份新年大礼呢——我们明天就去给乔百恒拜年，如何？”
“不见得是老天跟大人开打趣。”辣仙姑道，“但大人身边有人跟你使诈，这是必然的——如果这位樾国女大夫所言非虚，乔百恒已经在揽江呼风唤雨，连前任县太爷都受他节制，这县衙里只怕都是他的人——难怪方才那师爷诸多推让。现在大人将画像交给他临摹，恐怕他添油加醋，非画得叫人认不出来才好！”
“女人那里去？”他问。
端木槿反面他辩论，只道：“看来三当家比来一向用心研讨福寿膏了？身上尽是福寿膏的味道，小黄闻到了，天然就扑上去。程大人——”她转向程亦风：“前次听杀鹿帮的侠士说到这个别例，我归去也试了试。这一只就是福寿膏□出来的狗。我在江阳一共养了十只，罗总兵带出去搜索船埠和地下的烟馆，很有效果。我不知你们这里驯养老鼠的打算停止的如何，先带了一只狗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