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怨灵作怪,那痛恨是该有多深,才会令得殃及全部村庄?
“如何?树上另有布谷鸟?”白宸用心昂首张望,憋着笑,假装端庄。
入夜,关林村死普通的沉寂,连虫鸣声都听不见,只是偶尔从紧闭的门里,传出几道痛苦的嗟叹声,墨蓝色的天空中挂着的那轮玉轮还着昏黄的赤色,统统都是那么的令他不安。
白宸朝他招了招手,狗蛋儿刚刚才被揍了一顿,心不足悸,才不敢再主动奉上门去。
“你个小屁孩儿,还调不奸刁了?”白宸坐在树底下,手里抓着鞋,对准了狗蛋儿的屁股腚儿就是一顿打,“还敢不敢爬那么高了?”
“晓得错了?”
“我要留着给爷爷。”
说着,鞋底又一下打在狗蛋儿的屁股腚上。
夜里无眠,白宸干脆去了他母亲的墓前,因为他离家十多年,墓也没人打理,长满了杂草,四周也都是枯叶,连墓碑上的字都是恍惚不堪。
白宸作势要脱鞋。
“男人汉大丈夫,藏着躲着算甚么本领?”白宸用心在树下激他,本觉得这小孩会本身趴下来,谁晓得他竟然还耍上了赖皮。
狗蛋捂着肚子,眸子子骨溜溜一转:“天都要黑了,你还待在树上面干甚么?”
徒手清理着长在墓上的草,内心尽是些悲惨。
吃了点苦头,狗蛋儿的脑袋点得跟在捣蒜似的,白宸这才放了他,把鞋又穿了归去,顺带着扔了块烧饼给他。
白宸俄然一把松开了他,叹了口气,点头道:“算了,小屁孩儿,你回家去吧,入夜了。”
“肯下来了?”情急之下直接就伸手接了,这冲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白宸的手臂都一阵麻,临时没了知觉。别看这小孩儿不胖,抓着也不轻,健壮着呢。
狗蛋儿愣了一下,一巴掌拍白宸脸上,翻身跳了下来,撒腿就跑,被白宸追上,一把提住后领。
“归正我已经吃了,要杀要剐,随你便!”狗蛋儿紧紧揣着怀里的另一块烧饼,扬着下巴,倔强着一张脸,一副你奈我何的神采。
“你方才也说不打我,还不是打了?”大人公然都是些骗子,“我才不要信赖你们这些大人,都是好人!”
“我出村庄的时候,你都不晓得在哪呢?”转头又看着树上面的人,“还不下来?”
对于白宸俄然放过他的行动,狗蛋儿有些摸不着脑筋,这个从外村来的人,还真是奇特。不管了,另有一块烧饼,得从速送去给爷爷,如果被人抢了,就不划算了,如何说也是他用屁股腚儿换来的。
“唉哟!拯救啊,有人打小孩儿啦!唉哟!”狗蛋儿趴白宸腿上,腰被白宸的手压着,转动不得,只要撒开了嗓子叫喊,“你欺负小孩算甚么本领?有本领放我下来,我们单挑!”
“狗蛋儿,你多大了?”
狗蛋儿接过烧饼,咽了几下口水,揣回了兜里,捂着屁股也不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白宸,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宸手里的另一块烧饼。
白宸沉默着,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给你烧饼如何不吃?”
“我是小孩儿,不是大丈夫!我就不下来,有本领,你上来抓我呀!”语罢又是一个鬼脸,气得白宸那是一个心痒痒,恨不得立即把他抓下来,脱了裤子就是一顿揍。
白宸跪在墓前,闭着眼,虔诚地拜了几拜。
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当夜到临的时候,村庄里就仿佛被一股瘴气覆盖着,而瘴气的泉源,几天下来,他始终没有眉目。
“你也是关林村的人?我如何没见过你?”
听闻母亲也曾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而他的父亲也是出世书香家世,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惜家道中落,族中的奸佞小人卷了财帛逃得无影无踪,是以他的父母也就落得个贫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