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作势要脱鞋。
“哼。”狗蛋儿负气地噘着嘴,两条腿直晃,扬着下巴,“归正我也没有家,不下去就是不下去。”
“如许啊……”白宸不晓得从哪取出来两块烧饼,“可惜了这两块香喷喷的烧饼,归正我也吃太饱了,没人想吃的话,那就只能抛弃了。”
“我是小孩儿,不是大丈夫!我就不下来,有本领,你上来抓我呀!”语罢又是一个鬼脸,气得白宸那是一个心痒痒,恨不得立即把他抓下来,脱了裤子就是一顿揍。
徒手清理着长在墓上的草,内心尽是些悲惨。
“我要留着给爷爷。”
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当夜到临的时候,村庄里就仿佛被一股瘴气覆盖着,而瘴气的泉源,几天下来,他始终没有眉目。
狗蛋儿接过烧饼,咽了几下口水,揣回了兜里,捂着屁股也不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白宸,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宸手里的另一块烧饼。
“狗蛋儿,你多大了?”
白宸跪在墓前,闭着眼,虔诚地拜了几拜。
看在烧饼的份上,狗蛋儿没筹算不理睬他:“九岁。”
狗蛋捂着肚子,眸子子骨溜溜一转:“天都要黑了,你还待在树上面干甚么?”
“唉哟唉哟……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屁股都要着花了!”
白宸俄然一把松开了他,叹了口气,点头道:“算了,小屁孩儿,你回家去吧,入夜了。”
“肯下来了?”情急之下直接就伸手接了,这冲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白宸的手臂都一阵麻,临时没了知觉。别看这小孩儿不胖,抓着也不轻,健壮着呢。
“我在这里的家已经没了,在哪都一样。”
吃了点苦头,狗蛋儿的脑袋点得跟在捣蒜似的,白宸这才放了他,把鞋又穿了归去,顺带着扔了块烧饼给他。
“如何?树上另有布谷鸟?”白宸用心昂首张望,憋着笑,假装端庄。
白宸沉默着,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给你烧饼如何不吃?”
“那你还是不是男人汉了?”
狗蛋儿俄然打起精力来,警戒地看着白宸:“你问这个干甚么?”俄然想到甚么,从白宸手里夺过弹弓,跳到一边,对着白宸,“好人,你方才还追着爷爷,你想干甚么?”
“我出村庄的时候,你都不晓得在哪呢?”转头又看着树上面的人,“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