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儿,你多大了?”
“你你你!”他刚说完,树上的小孩就急了,“你如何这么坏,爷爷说华侈粮食的都是世上最坏的人!……”
“咕咕咕……”
“如何?树上另有布谷鸟?”白宸用心昂首张望,憋着笑,假装端庄。
“我在这里的家已经没了,在哪都一样。”
说着,鞋底又一下打在狗蛋儿的屁股腚上。
狗蛋儿俄然打起精力来,警戒地看着白宸:“你问这个干甚么?”俄然想到甚么,从白宸手里夺过弹弓,跳到一边,对着白宸,“好人,你方才还追着爷爷,你想干甚么?”
“唉哟唉哟……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屁股都要着花了!”
夜里无眠,白宸干脆去了他母亲的墓前,因为他离家十多年,墓也没人打理,长满了杂草,四周也都是枯叶,连墓碑上的字都是恍惚不堪。
白宸不说话,这才想起来,关林村现在落魄成如许,瘟疫之下,青丁壮们要么抱病离世,要么逃出了村庄,剩下的老弱病残食不充饥,颗粒无收。
听闻母亲也曾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而他的父亲也是出世书香家世,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惜家道中落,族中的奸佞小人卷了财帛逃得无影无踪,是以他的父母也就落得个贫寒的日子。
“我是小孩儿,不是大丈夫!我就不下来,有本领,你上来抓我呀!”语罢又是一个鬼脸,气得白宸那是一个心痒痒,恨不得立即把他抓下来,脱了裤子就是一顿揍。
“你个小屁孩儿,还调不奸刁了?”白宸坐在树底下,手里抓着鞋,对准了狗蛋儿的屁股腚儿就是一顿打,“还敢不敢爬那么高了?”
狗蛋儿干脆哼了一声,不睬白宸。归正他手里有弹弓,只要不下去,也没甚么好怕的。
白宸看着狗蛋儿,灰头土脸地抓着烧饼狼吞虎咽,要不是世道不公,如许的孩子本该当衣食无忧,在书院里上课。
“归正我已经吃了,要杀要剐,随你便!”狗蛋儿紧紧揣着怀里的另一块烧饼,扬着下巴,倔强着一张脸,一副你奈我何的神采。
“晓得错了?”
“你过来,这块也给你。”
入夜,关林村死普通的沉寂,连虫鸣声都听不见,只是偶尔从紧闭的门里,传出几道痛苦的嗟叹声,墨蓝色的天空中挂着的那轮玉轮还着昏黄的赤色,统统都是那么的令他不安。
“那你还是不是男人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