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筹算如何报仇,就如许直接冲进皇宫里去杀了赵义么?”
他这话一出,李子期和十八娘对视一眼,心中大惊,本来已经透露了。
他的手在不断的颤抖,他俄然猛的一掌劈在了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上,只听得轰的一声,不晓得长在这里多少年的老树,就如许轰然倾圮了,惊起一树飞鸟。
也不晓得北流她,是不是已经将动静传得满街都是了。她最善于的就是这个,应当已经做得很好了吧。
十八娘说着,猛地咳嗽了起来,她躺在李子期怀中,直直地看着赵义:“陛下,你感觉这个故事动人不动人?这大楚的老百姓,可感觉这个故事很动听呢。因为赵义你,常日里都假装成一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呀!”
乍一听到血海深仇,又如何不像疯了一样!
当时候时候实在是她告急了,她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别例,保住李子期一命了。
见到他和十八娘来了,还冲着他们招了招手,“子期你来了。今后你可就是大人了,做事切莫暴躁,凡事多为十八娘想想。人家小娘好好的跟了你,你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呢?”
院子里的小厮仆妇,纷繁的捂开口鼻,惊魂不决。
“长汀有美人兮,烈若阳;田野有李子兮,影中藏……共赴鬼域兮,不孤凉。”
十八娘方才梳好妆,正等着李子期返来领他去给族亲敬茶。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子期越看越气,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这活阎王他,的确就是疯了!
李子期抱着十八娘,呆呆地坐在大殿当中,“十八娘,我给你唱支小曲吧,听了这个曲儿,出远门就不会怕黑了。”
她想要避开,但是已经避无可避了。
李子期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我不是镇平王的儿子,我的父亲是昔日唐王儿子李世民。赵义和李镇杀我百口,我要为他们报仇。”
李子期抱着十八娘,猛地点头,“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以是,求你不要死,好不好,好不好,十八娘?”
李子期看着十八娘的眼睛,用袖子抹了脸,“好。本日一死,来生子期当牛做马,以平生补偿沈十八。”
而在他的身后,小厮收回了骇人的尖叫声:“死了!死了!王爷他死了!”
他猛的一脚踹在院门上,冲回院子里取了带血的唐刀,就急冲冲的往外走。
十八娘大惊,这事儿完整出乎她的料想,的确是骇人听闻。
却见他满脸泪痕,肝火冲冲的走了出去,手上还带着血。
赵义则是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儿,喝着茶,看着戏。
十八娘和李子期提剑就刺,但是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何也近不了赵义的身。
俄然之间,十八娘感受脊背一凉,满身的汗毛几近都要颤栗起来。她与余光一看,心中大惊,在不远之处,一道银光袭来,正对着她的心窝子。
一根飘着红穗儿的银色小刀正扎在她的胸口之上,她一口血喷了出来,赶快偏头,躲开了徐武朝着她砍过来的大刀。
他李子期的一辈子真的是太好笑了。
十八娘的手一松,毫不踌躇的提起了墙上挂着的清越剑,“我与你同去。趁着镇平王的事还没有传入宫中,我们得快,不然有了防备就晚了。就说我们进宫谢恩。”
伉俪二人都是果断之辈,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就进了宫。
很快,李子期和十八娘便都伤痕累累,几近支撑不住。
李子期点点头,“我已经杀了李镇了,没有退路了。”
他将剑一扔,一把抱住了倒下的十八娘,嚎啕大哭起来。
他败了,败得一塌胡涂,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