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麽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年那些在沈泽身边的胶葛的女子,现在已经都成了一堆黄土了。老太太与沈泽这一房的心结,却跟着这些人的死去,永永久远都解不开了。
她的耳边,直到现在,都还是他那如雷的心跳声。
孙麽麽心领神会,给十八娘掩了掩被子,“小娘本来就还是个小孩子。倒是孙麽麽老了,老夫人已经恩准了,等此番回范阳以后,就准我去杏儿那养老了。以是今后老奴约莫是不能给小娘讲故事了。”
十八娘摇了点头,“我就是听到有人提起,以是随便的问了一嘴,不消决计去查的。”
她捻起一块冬瓜糖放在嘴里,真的是甜到了心眼里。
“那恭喜孙麽麽了。我这里筹办了些新奇的吃食,麽麽替我带去给祖母吧,算是我的一番情意,放心吧,洁净着呢。”
李子期看着小榻中间,南枝原筹办守夜用的被子,猛的一脚,那被子碰的一声撑开了,像是一把雨伞,缓缓地落在了南枝的身上。
十八娘一听,大吃一惊,沈泽在鲁萍之前,竟然已经定过婚事了。陇西李氏与范阳沈氏门当户对,是一门班配的好婚事,如何就散了呢?
孙麽麽笑了笑:“算她运气。杏儿能嫁这么个好人家,多亏了小娘了。”
李子期一听,喜得从榻上跳了起来,“十八你醒了?”
这孙麽麽之前是老太太的陪嫁丫环,也没有嫁人,就自梳在老太太身边当了个麽麽。她并非最得宠的,倒是跟在老太太身边最久的人。
十八娘看了看摆布,抬高声音问道:“麽麽可知当年,我父亲退了李贞贞,娶我娘,老太太是个甚么态度?”
孙麽麽一愣,“小娘如何问起这些陈年旧事了。这事儿也是一段孽缘,在府里呆久了的人都晓得。那李贞贞出身面貌那是样样不差,是垂白叟当年亲手给定下的,公子还特地去晋阳相看过,两人都很对劲。只是这李贞贞身子太弱,又脾气冷傲,老太太一向不对劲她。”
第二天一早,十八娘就收到了李子期身边阿谁娃娃脸送来的蜜饯盒子,里头一小格一小格的,放着淡绿色的冬瓜糖,红红的杨梅粒儿,另有一些杏脯,山查糕等,满满铛铛的攒成了个大圆盘。
李子期见十八娘醒了,也不好多留,只叮咛道:“你要定时吃药,明儿我让人送蜜饯来。等你好些了,去温泉庄子上小住吧,别拿本身个不当回事,我可不想做亏蚀买卖。”
十八娘笑了笑,“真是多谢孙麽麽了,此人一病了,倒像是小孩子一样,就爱听人说故事了。”
“她将计就计,竟然趁着老太太灌醉了公子,与公子将那生米煮成熟饭了。公子醒来以后,那是不娶也得娶。因着这事,李贞贞一下子就病倒了,醒来后平生未嫁。公子痛恨老太太,老太太却恨极了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