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该死!”顾伽罗实在忍不住了,她虽出身朱门。却也不是不知人间痛苦的娇女。特别是在当代糊口的那几年,更是学到、见地到了很多东西。
“你可知那位知县为何没有将这些家具带走?瞧这罗汉床的木料和做工都不错,对于一个豪门出身的七品知县来讲,已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齐谨之傻了,呃,仿佛跟他想得不一样呢。大奶奶,你抓错重点了吧?
既然都是本身人,那么最后齐谨之和‘鞑子’们的砍杀,则是给山间埋伏的马二叔等人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勾引他们出来。
“提及来,他与我一样,到达乌撒的次日便前去府城拜见府尊。在乌峰山碰到了‘流寇’,打斗中,‘误伤’了右手,几乎致残……”
顾伽罗见齐谨之无缺无损的返来,严峻了大半天的心也完整放了下来,拿起银箸,捡了几样齐谨之爱吃的菜夹给他。
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手是多么的首要。
比如最早呈现的那四五十个‘鞑子’,齐副将的马队,全都是齐谨之的安排。
“呵呵,再拿个拂尘。我愈发像个羽士了。”
说到底,齐谨之和马家(亦或是安南王府)之间,不是敌我干系,顶多算是内部冲突。
“大爷,你返来了?!”
顾伽罗的一双凤眼波光潋滟,偏又是那么的澄彻如水,齐谨之忍不住沉浸此中,心怦怦跳得短长……
偶然看着脾气火爆、还谨慎眼儿的爱记仇,偶然却又体贴殷勤。
齐谨之忙点头:“还是大奶奶心疼我,大奶奶有所不知啊,我今天下午,竟是连杯茶都没有吃上一杯。两三个时候里。来回三百里,又是演戏,又是砍人。真是又累又渴又饿。”
“没受伤就好。”顾伽罗定定的看着齐谨之,见他神采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食不言。
他说这么多,就是不但愿老婆感觉他是个残暴、冷血的屠夫。
齐谨之和顾伽罗悄悄的用过晚餐,吃了些生果,然后才移步来到堂屋。
再者,顾伽罗很清楚,齐谨之在西南呆不了多久,短则三年,最长不会超越六年,只等西南完整安定,他们伉俪就能回京,或是调任他处,如此几次,好好的家具也要折腾坏了。
她说不出内心是个甚么滋味儿,就是感觉莫名的心慌,连声音都有些走调了。双手微颤的扶上齐谨之的胸膛,似是想要查抄他的伤口在哪儿。
“既是这般,那还不从速用饭?偏还叽里咕噜的说恁些废话。”
当然,齐谨之并不怕那些靠嘴皮子用饭的家伙,他只担忧老婆会是以而对贰心生害怕、乃至讨厌。
顾伽罗横了他一眼。然后亲手给他盛了碗汤,“先用饭吧。有甚么我们吃完再说。”
堂屋里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流寇’毁掉的不但是一只手,也不但是一些财物。还毁掉了一个读书人毕生的期盼,以及一个家庭的但愿。
齐谨之嘿嘿一笑,不再说甚么,闷头享用老婆的‘爱心晚餐’。
马氏父子猜得没错,乌峰山谷中的刺杀,原就在齐谨之的打算当中。
他高傲、有担负,行事谨慎,有勇有谋。
顾伽罗正要号召齐谨之用饭,目睹他顶着一头的湿发。赶快抄起一块洁净的棉布巾子。用巾子和湿发绞在一起,在头顶打了个结。
齐谨之的打算没有瞒着顾伽罗,但顾伽罗还是会担忧。
并且自古仕进都要讲究个仪表。似孟复那般,不过是长得丑一点儿,考中了进士都没法仕进。更不消说一个‘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