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主一边将顾伽罗信中编辑的故事煞有其事的讲了出来,一边悄悄察看在场人的神采。除了罗氏低着头始终看不到神采外,齐家东府那群主子,从大长公主到年纪最小的三女人,一个个的神采都不如何都雅。
大长公主眉头舒展,语气非常不善的说道:“如何,是顾氏向顺天府递了状子?”这个搅家精,离了齐家还要肇事!
一番话说完,连安然大长公主也不由愣住了。是啊,谢氏不是平常商户,而是持有高祖爷(也就是她亲爹)丹书铁劵的皇商。
罗氏却有些坐立不安,清艳的小脸上尽是忐忑,踌躇好半晌,她才怯怯的从鼓墩上起来,徐行走到宝座前,盈盈膜拜,“孙媳、孙媳也不知获咎了哪位朱紫,竟、竟遭此灾害,还请祖母为孙媳做主啊。”
罗氏出身巨商之家,嫁奁固然也丰富,可绝大多数都补到了官中,真正拿到本技艺中的并未几。以是,罗氏会眼红顾氏的嫁奁,并乘机攫取,也在道理当中。
甚么季姓贩子?甚么另租别人?清楚就是顾氏的狡计!
该死,真是该死,她如何把这么首要的事情给忘了,竟然天真的觉得,只要节制住了郝大忠,那么他掌管的四间顾氏最赢利的铺子便能收归齐家东府。而郝大忠也没有提示过,因而,出身商户的罗氏,竟然犯了个如此初级的弊端!
清河县主心中对劲,暗道:这就开端难受了?哼,背面另有更让民气塞的呢,你们且渐渐享用吧!
清河县主内心暗爽非常,持续道:“这还不止呢。那掌柜的不但侵犯了四间铺子,竟然还蒙骗谢氏商号的人,假借顾氏的名义去商号赊欠货色,各种西洋贵重器物、奇特海货、南边鲜果……汇总起来,竟赊欠了人家五万两银子的货色——”
顾氏与罗氏都是齐家刚过门没多久的新媳妇。出阁前,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但自从嫁了各自的夫君,两人便刹时从陌生人变成了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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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出身贫寒,做了天子也不改其本质——鄙吝。封赏功臣的时候,非绝世大功不能得爵,而谢家一介商贾,却能拿到丹书铁劵,足见高祖爷对谢家的看重。
“甚么?五万两?”大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惊呼出声。别看她做了几十年的尊朱紫,但骨子里倒是个极鄙吝、既贪财的贩子小民。想来也是,高祖贫农出身,大长公主在没当公主之前,十多年都是个普浅显通的村姑,从小有影象以来,便是无休无止的贫困、饥饿。
清河县主坐在鼓墩上,闻听此言,微微直起家子,略带恭敬的说道:“提及来,这件事也不算甚么大事,说穿了不过是刁奴仗势欺人,罗氏受了扳连。”
内心想着,望向清河县主的眼神便有些不善。
清河县主却不觉得意,仍然温婉的笑着。
清河县主忙道:“大伯母曲解了,被告并不是顾大奶奶,而是、而是租赁了顾大奶奶店铺的贩子,以及给店铺供货的谢氏商号。”
固然老三的父亲不是她生养的,但倒是她承认的庶子,在某种意义上说,老三便是她安然大长公主的孙子,罗氏是老三的老婆,不止代表着老三的脸面,也是齐家东府的堂堂三奶奶。
清河县主意状,也不焦急,缓缓将事情的委曲说了出来:“……顾氏转赠给罗氏的那家子下人,当家的是内里商店的大掌柜,曾经为顾氏掌管着四家店铺。”
这件事谢家脱手了,大长公主再不甘心,也要割点肉出来了。
顾氏出身国公府,又有个掌管市舶司的亲娘舅,她出嫁的时候,嫁奁格外丰富。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将齐家东府几位少奶奶的风头全都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