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主意状,也不焦急,缓缓将事情的委曲说了出来:“……顾氏转赠给罗氏的那家子下人,当家的是内里商店的大掌柜,曾经为顾氏掌管着四家店铺。”
此时,满屋子的人全都静了下来,不再交头接耳,而是神采各别的看着清河县主。
罗氏内心也打着鼓,方才清河县主提到‘房契’的时候,她内心格登一下。早在郝大忠投奔的时候,罗氏就感觉那里不对劲,可如何都没有想出来。这会儿她明白了,是房契!
该死,真是该死,她如何把这么首要的事情给忘了,竟然天真的觉得,只要节制住了郝大忠,那么他掌管的四间顾氏最赢利的铺子便能收归齐家东府。而郝大忠也没有提示过,因而,出身商户的罗氏,竟然犯了个如此初级的弊端!
呜呜,早晓得如许,打死她也不掺杂齐家的内斗了,现在好了,面子没了,里子也要被掏空了……
罗氏出身巨商之家,嫁奁固然也丰富,可绝大多数都补到了官中,真正拿到本技艺中的并未几。以是,罗氏会眼红顾氏的嫁奁,并乘机攫取,也在道理当中。
“甚么?五万两?”大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惊呼出声。别看她做了几十年的尊朱紫,但骨子里倒是个极鄙吝、既贪财的贩子小民。想来也是,高祖贫农出身,大长公主在没当公主之前,十多年都是个普浅显通的村姑,从小有影象以来,便是无休无止的贫困、饥饿。
“嗤嗤~~”
清河县主眼中闪着幸灾乐祸的光,故作唉声感喟的说:“唉,谢氏是甚么人家?当年倾尽产业帮手高祖爷打天下,高祖爷深感其大义,特地封了谢家老祖为‘繁华散人’,许谢家永久繁华。谢家固然不是官,倒是深受皇室信赖的皇商。那管事却冒名讹诈,这、这不是作死呢嘛!”
“唉,不幸那季姓贩子平白花了一万余两银子的房钱,竟是连铺子的边儿都没有摸到,一怒之下,便将那掌柜的告上公堂,”清河县主缓缓报告着,瞥了眼跪地垂首的罗氏,道:“而那掌柜的是罗氏名下的主子,主子犯结案,可不就连累到罗氏了嘛。”
大长公主眉头舒展,语气非常不善的说道:“如何,是顾氏向顺天府递了状子?”这个搅家精,离了齐家还要肇事!
忍着委曲,罗氏也不敢昂首看大长公主,唯恐本身忍不住,会透暴露来,到时候获咎了这位‘祖母’,她和三爷必定没有好日子过。
清河县主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是如许。一个多月前,我们家的顾大奶奶出府的时候,许是顾念与罗三奶奶的交谊,竟‘亲身’转赠了一家主子给罗三奶奶——”
一番话说完,连安然大长公主也不由愣住了。是啊,谢氏不是平常商户,而是持有高祖爷(也就是她亲爹)丹书铁劵的皇商。
“甚么个环境?”大长公主缓缓坐直了身子,目光在罗氏和清河县主身上转来转去。她惊奇的不是‘罗氏被人告上公堂’,而是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招惹齐家东府的人。
大长公主皱着眉头,看向清河县主,沉声道:“先哥儿媳妇,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清河县主却涓滴不受影响,接着说道:“唉,这也不能怪人家谢氏。他们辛辛苦苦从西洋运了货色返来,不拘往哪个铺子送货,都是现银买卖。若不是看在顾氏的面子上,人家如何会例外让顾氏的商店先提货、卖了货再结账?可爱那掌柜的,明显都不是顾氏的主子了,竟然还敢打着顾氏的灯号去谢氏商号行骗。昨个儿顾氏去了东大街,趁便拜访了谢氏的店主,闲谈了几句,这才晓得被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