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澜翻开紫绡帐,一眼就瞥见阿谁惨白衰弱的人儿,心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楚惊澜神情一滞,抓住他的手臂急问道:“那要不要紧?”
女子把小舟停在游舫下,并以内力振声:“楚峥河,你给我出来!”
夜怀央突然推开了他,内心和身材上的疼痛刹时激出她的泪水,“他是你的孩子!你如何能如许对待他?”
“央儿,你听我说!”楚惊澜谨慎翼翼地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再乱动,内心的发急和惭愧也同时达到了顶点,“你现在都疼成这个模样,平分娩的时候如何办?你听话,有陆珩在,孩子不会有事的!”
里头已不像最后那般混乱,琉璃宫灯披发着沉寂的光芒,茶几中心的珐琅菊纹炉里燃着宁神香,床榻边人影绰约,只余瞿芳和新月,偶尔有一两个宫女出去换热水和帕子,行动不断,很快就消逝在门后。
这还不算完,连续又有几条船靠近,装潢豪华,船舷上印着的族徽都是王都叫得上名号的世家,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前后跃过木板跳到楚峥河的船上,挥着帕子就往里头冲,侍卫们拦都拦不住,现场一片混乱。
“有是有。”陆珩抬眸看了他一眼,在他焦心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两个字,“催生。”
他回神,仓猝坐到了榻边,一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手摸上她的小脸,道:“有没有感受好一点?”
侍卫长瞥见她以后顿时放下了边上胶葛不休的莺莺燕燕,抽身出来回应道:“霍将军,王爷真的不在船上。”
夜怀央指着他脚下说:“快捡捡,你的脸掉了。”
“你胡说!早产如何会没事?”
“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一向疼下去……就没有别的体例了?”楚惊澜孔殷地诘问道。
开初的惊吓已经畴昔,夜怀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这……这些人都是冲着你去的?”
楚惊澜僵了僵,吐出如鲠在喉的一个字:“是。”
谁胆量这么大,竟敢擅闯这里?
“诶?皇嫂你这可就不对了,要晓得恰是因为有我在,无形中帮皇兄挡了多少狂蜂浪蝶啊!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不信赖……”
“常在河边走,总要湿回鞋。”夜怀央暗笑,仿佛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女子冷哼道:“楚峥河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工夫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夜怀央趴在他肩上喘着气,即便疼得钻心,还是竭力抓过他的手放到隆起的肚子上,哽咽道:“他这么固执,在我跳崖的时候都没有分开,你教我如何舍得在这个时候强行让他出来?这点痛我忍得住,我只想让他健安康康地来到这世上,你承诺我……承诺我……”
“是真不在,我没骗您!”
游舫上甚么东西都一应俱全,但明天毕竟是元宵节,为了应景夜怀央就让新月做了两碗汤圆,有桂花馅的、草莓馅的另有最常见的芝麻花生馅,粒粒饱满,皮滑汁多,就着瓷勺咬一口,热腾腾的香气顷刻在唇齿间满盈开来。
“……你说甚么?”
“央儿,我实在没法看着你为了他接受这么大的痛苦,你就听我的话,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