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凤尾般的烟束蓦地蹿入空中,染红了纷扬的雪花。
“放心吧,哥哥。”
“既如此,那何需哀告诉夜怀央?让他们两大世家斗一斗也好,消磨了相互的气力,今后更轻易对于。”
为首的保护正要开口,耳边俄然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他身材绷紧,突然举剑回挡,只听铛的一声,一枚手指粗的袖里箭击中了剑身,弹落在路旁的草丛里,见状,他立时扬声大喊:“庇护蜜斯!”
可贵见她暴露女儿娇态,夜怀礼那颗刚硬的心顷刻化作了绕指柔,他缓缓抚摩着夜怀央的发丝,眼中盈满了愉悦。
“去奉告他们,我没事……”
夜怀央一如既往地闭眼假寐,听着身边动静也不睁眼,只随口问道:“下雪了?”
眼下最令人头疼的就是茶庄的事,夜怀央怕夜怀礼担忧,特地叮咛上面的人三缄其口,没想光临别之际夜怀礼却隐晦地叮咛了她几句,仿佛早就晓得这件事。
兄妹俩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模样是想到一块了,夜怀礼也就不再多言,只叮嘱道:“谨慎行事。”
以后他向楚惊澜照实禀报了这件事,岂料楚惊澜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暗见晓得了,再无其他反应,他迟疑很久,终究忍不住发问:“王爷,夜家茶庄被烧之事会不会是白家做的手脚?”
就在这一顷刻,草丛中再度飞来暗箭,对准的恰是羽帘裂缝后的夜怀央!保护情急大吼,却被黑衣人胶葛得兼顾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箭没入车壁,一声钝响过后,大朵血花在羽帘上晕开。
夜怀央站在两辆马车之间,北风吼怒而过,吹得浣花长裙出现了波纹,身后的新月和车夫都冻得缩紧了肩膀,她却浑然不觉,伸出白嫩的柔荑抱住了夜怀礼的腰,低声道:“哥哥,我等你返来。”
新月晓得她担忧夜怀信,遂出声安抚道:“您就放心吧,八少爷如此机灵,身边另有武功高强的辞渊庇护着,必定不会有题目的,说不准现在已经在回王都的路上了呢!”
听到如此笃定的答案,唐擎风更加踌躇了,“那……用不消部属去跟夜女人说一声?”
天栖楼的人到了。
说时迟当时快,数十道黑影从衰草泽径中跃出来,一字排开站在他们面前,个个蒙首遮面手持利刃,浑身缭绕着一股浓厚的杀气。
新月走过来为她拢了拢披风,道:“蜜斯,我们归去吧,气候冷,把稳受寒。”
许是大雪封路的原因,夜怀信达到岭南以后仅寄了两封信返来,以后再无消息,虽说有辞渊跟着出不了甚么大事,但在白家已经发觉是她搞鬼的环境下,难保白行之不会进步警戒,如许夜怀信的任务就更加难办了。
“不消了,我不冷。”夜怀央顿了顿,嗓音平增几分怅惘,“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岭南怕也已经落雪了吧,不晓得信儿在那边如何样了。”
“这倒是其次。”夜怀礼的声音俄然沉了几分,仿佛包含着某种深意,“起火的启事派人详细调查了吗?”
马车一向在摇摆,时不时另有鲜血放射出去,新月吓到手都在抖,却果断地挡在夜怀央身前,夜怀央则悄悄察看着外头的情势,寻觅破敌之机,很快她就看出了蹊跷之处――这帮人从穿着到招式都跟澜王府的刺客非常附近!
来者不善。
“多数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归去吧。”
“为兄晓得了,你要……”
蹄声渐缓,马车渐渐停靠在了路边,现在他们离城门已远,再走一里地就上官道了,夜怀礼不想让夜怀央再往前送,便催促她回家。
夜怀央闻声松了口气,晓得已经化险为夷了,顷刻间,统统力量像被抽干了一样,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向了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