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都堵不了你的嘴。”夜怀央嗔了她一眼,旋即扭头看向裴元舒,直接了本地问道,“我添二十箱聘礼,再附送八抬大轿,你甚么时候把这个小烦人精娶归去?”
八杯果酒就醉了?
这是……喝醉了?
夜怀灵滑头地笑道:“这那里是甚么润肺止咳的汤啊,依我看清楚就是*汤,瞧瞧七姐,被姐夫迷得瞳人都不会转了,哈哈!”
他捧起她的脸又问了一句:“央儿,你喝了多少杯?”
楚惊澜捻起那枚吊坠,将上面所系着的紫色丝绦套到了夜怀央的脖子上,然后又把另一块挂在了本身腰间,夜怀央抚摩着熟谙的荷叶和鲤鱼,懵懂的面庞蓦地发亮。
可楚惊澜倒是一派安然之色,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如同天涯寒星般明耀夺人,她沉湎此中,不知不觉就喝完了。
“困了就睡。”他低语道。
这是甚么意义?回绝他了?
楚惊澜的脸顷刻绿了。
“新月,去打盆水来。”
夜怀央迟缓地伸出三根手指,斯须过后感觉不对,又添上别的那只手。
再去看那边,夜怀央亦是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仿佛吞了根定海神针,心俄然就定下来了。
刚才还怒向胆边生的或人顿时不吭气了,瞥见桌上几人饱含戏谑的目光,垂垂面泛红晕。
“是你客岁除夕送我的那块青玉佩。”楚惊澜抚摩着她的发丝温声道,“我让他们去寻了王都最好的工匠,都说修不好,我就让他做成了两块,一半你带着一半我带着,好不好?”
楚惊澜瞅着他,嘴角划过一缕极浅的笑意,“莫不是还想像大婚那天普通,借着各种由头来灌我酒罢?”
他被强行拉起来按回了位子上,过了好久脑筋才转过弯来――家宴!楚惊澜用的是家宴二字!这么说来,已不把他当外人了?
楚惊澜不睬她,转头对新月道:“把那些辣菜再放远些。”
“我看你才是反了。”楚惊澜扭过她的身子,顺手舀了一勺杏仁川贝瘦肉汤送至她唇边,“听话,先把汤喝了。”
夜怀央捧着玉坠喃喃道:“但是分开了……”
“这是……我的……”
岁逢除夕,夜华万里,震耳欲聋的爆仗声中,澜王府表里一片笑语喧天。
裴元舒本来听他们一家人谈天听得甚是高兴,岂料俄然就扯到他身上来了,还是这么露骨的话题,他顿时涨红了脸,呐呐道:“我、我还未上、上夜府提亲……”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通透了,裴元舒面色沉郁,一时没有出声。
“又不诚恳?”
夜怀灵捂着嘴吃吃地笑。
“好了,都快吃菜吧,一会儿该凉了。”
夜怀信奉头一饮而尽,楚惊澜亦遥遥举杯,喝完以后还未放下酒杯就瞧见某只水红色的袖子就从边上悄悄闪过,他剑眉一扬,旋即将那只不循分的手拽了返来。
裴元舒还怔在原地,夜怀信已经起家去拉他,眉眼间俱是明晃晃的笑意,“将来妹夫,你还不起来?”
“信儿……”
暖融融的花厅里,氛围恰是呆滞,裴元舒俄然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慎重叩首道:“微臣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颠覆今上暴.政,还百姓一个承平乱世!”
世人再次动筷,香风暖光环抱之下,各色好菜令人食指大动,席间世人谈笑晏晏,甚是欢乐,待酒过三巡,不由微醺。
“到底还是姐夫脱手豪阔,上来就是十年的瑞露酒,味道果然分歧凡响,小弟这便先干为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