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客岁除夕送我的那块青玉佩。”楚惊澜抚摩着她的发丝温声道,“我让他们去寻了王都最好的工匠,都说修不好,我就让他做成了两块,一半你带着一半我带着,好不好?”
“分玉不分离,央儿,我们永不分离。”
岁逢除夕,夜华万里,震耳欲聋的爆仗声中,澜王府表里一片笑语喧天。
夜怀央迟缓地伸出三根手指,斯须过后感觉不对,又添上别的那只手。
“到底还是姐夫脱手豪阔,上来就是十年的瑞露酒,味道果然分歧凡响,小弟这便先干为敬了!”
可楚惊澜倒是一派安然之色,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如同天涯寒星般明耀夺人,她沉湎此中,不知不觉就喝完了。
楚惊澜捻起那枚吊坠,将上面所系着的紫色丝绦套到了夜怀央的脖子上,然后又把另一块挂在了本身腰间,夜怀央抚摩着熟谙的荷叶和鲤鱼,懵懂的面庞蓦地发亮。
楚惊澜抬目看去,她左手还挽着水纹冰盏,里头淡樱色的酒液见了底,已不知是第几杯,他轻手将她扯近,呼吸融会间尽是甜香的酒气,手心也有些发烫,他不由得惊奇起来――明显已经给她换了果酒,如何还喝成这副模样?
刚才还怒向胆边生的或人顿时不吭气了,瞥见桌上几人饱含戏谑的目光,垂垂面泛红晕。
想了半天,他还是起家去屉子里拿了来,一方乌木扁盒,四角嵌着镂空金属斑纹,翻开一看,碧色.欲滴,鲜明是两块青玉佩,并且看得出是颠末二次砥砺的,此中一枚做成了吊坠,一枚仍作佩饰。
本想趁乱摸鱼的夜怀央顿时垮下了小脸,不幸兮兮地说:“我想吃豉椒鸡片……”
新月从善如流,挽袖上前把水煮牛肉、剁椒鱼头、腐乳冬笋等菜都一一挪去了圆桌的另一边,这下就算夜怀央探出身子也够不着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几人大快朵颐,口水几乎流了一地。
她适时调转目标,原觉得亲弟弟如何也会给她开一开小灶,或是帮她说说好话,谁知夜怀信只是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完整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义,还道:“姐,你嗓子没好,还是忌下口吧,别这么不懂事。”
世人再次动筷,香风暖光环抱之下,各色好菜令人食指大动,席间世人谈笑晏晏,甚是欢乐,待酒过三巡,不由微醺。
“嗯?”
夜怀央向来善解人意,当下就欣喜他道:“我们夜家虽是高门贵户却并没有家世之见,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是至心实意对灵儿好,伯父和伯母天然是乐见其成的,只不过……”
不待夜怀央再透露更多的奥妙,楚惊澜一把揽过她的腰,连拖带抱地把她弄出了花厅,待分开世人的视野以后他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脚下生风,缓慢地回到了寝室。
“起来罢,彻夜乃是家宴,不谈政事。”
夜怀灵滑头地笑道:“这那里是甚么润肺止咳的汤啊,依我看清楚就是*汤,瞧瞧七姐,被姐夫迷得瞳人都不会转了,哈哈!”
他如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她?真是要教她无地自容了!
楚惊澜让夜怀央靠在床头,又替她解开了领子上的盘扣,好让她呼吸得更顺畅些,新月也在同时端来了热水,楚惊澜拧了块毛巾给夜怀央擦脸,可她并没有复苏多少,就这么歪着脑袋瞅他,他忍不住发笑。
“嚷嚷了几天要我陪你熬夜守岁,这倒好,还守甚么?”
八杯果酒就醉了?
楚惊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晓得那东西该不该现在拿给你看……”
裴元舒还怔在原地,夜怀信已经起家去拉他,眉眼间俱是明晃晃的笑意,“将来妹夫,你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