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妾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看着五十来岁，衣衫简朴的嬷嬷。
“奴婢十四了。”小蝉脸颊圆鼓鼓的，仿佛两个小包子，周菀俄然好想捏一捏，她也如许做了。
众位妃妾又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终究有面庞清秀的小宫女奉告她们前去存候的动静。
跟着时候的推移，妃妾中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旁服侍的紫苏听得她这么说，顿时轻笑出声，暗想这个小蝉也是个实在人，哪有人如这般直白的说本身学不好端方的，凡是有点长进心的奴婢，都会在主家面前冒死的表示本身的好学与无能，而这个小蝉倒是想到甚么说甚么。
周菀看着小蝉被捏得有些变形的脸，心下顿时镇静了很多，“你今后就跟着紫苏。”
小宫女愣了愣，脸上闪现出一丝忧色，笑着道：“奴婢小蝉。”
周菀听得她这么说，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他们将你送进了宫，存亡可就由不得他们了，运气好碰上大赦能出宫，运气不好恐怕就一辈子待在宫里了，你不恨他们？毕竟，你的人生被他们随便的玩弄，你本来是个良家女儿，现在却入宫来为奴为婢。既然生养了你，不是应当好好的对你，而不是这般为了活命而卖女儿吗？”
“你倒是看得开。”
一身枚红色衣衫的顾侧妃，因为等待好久，神情已经非常不耐了，“张姐姐，这位新太子妃是如何回事？平白无端让我等在此等待，这是何意？”
宫中的人，都是颠末严格的练习的，哪怕是一个行动，一抹浅笑，都标准得如同是用尺子量出来的普通，这个小宫女也是如此，脸上的笑容标准得无懈可击。
毕竟，宠妾灭妻，对于一个储君来讲，可不是甚么好名声。
周菀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倒是对这个小宫女有几分另眼相待的意义，俄然就有了几分至心实意，“你是几岁进的宫？”
张侧妃面庞安静无波，好似在此等待这么久一点微词都没有普通，还是身姿挺直，“太子妃是何意，我等只得顺从便是，无需置喙。”
“那太子妃娘娘何时能够忙完，我等在此一向等着，甚么时候是个头？”顾侧妃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接开口问道。
而此时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张侧妃，心中倒是有了猜想，摸索着问道：“这位嬷嬷但是姓张？”
周菀皱了皱眉，心底道了一声烦，面上却还是不显，望着那小宫女，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你本年多大了？”周菀转而问道。
张侧妃脸上的笑容更加逼真，笑着道：“早就传闻过嬷嬷的名声，说来，我也姓张，或许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东宫的女仆人，便是顾侧妃如许内心是如许想的，面上倒是如何也不能承认的。
次日一早，见过天子皇后以后，周菀方才获得一点余暇。
周菀的神采喜怒不明，小蝉看着心下有些慌。
周菀看她的模样，心下好笑，便用心道：“你如果不肯意，也能够当本宫是在开打趣。”
小蝉听得她扣问，赶紧解释道：“统统入宫的宫人，都要先在教诲司学端方的，奴婢比较笨，端方学了好久，嬷嬷们方才承认。”
张侧妃身边的柳常侍好笑的看了一眼不耐烦的顾侧妃，却没有开口说话。
张嬷嬷一副教诲的模样，弄得在此等待半天的妃妾们，心中更是不忿，只是碍于周菀是主母，因为不敢劈面辩驳。
小蝉脸上还是尽是笑意，非常欢畅的模样，“奴婢是客岁春季入的东宫。”
“六岁。”小蝉答道，周菀没有问，但她持续说道：“那一年家里揭不开锅了，奴婢父母便将奴婢送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