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见说得这些妃妾哑口无言,心下非常松了一口气。
周菀的神采喜怒不明,小蝉看着心下有些慌。
而此时,在场的诸位妃妾,已经想了很多种如安在太子跟前给周菀上眼药的体例了。
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有一双势利眼,见那嬷嬷衣衫朴实,心中便存了几分轻视,顾侧妃瞟了那嬷嬷一眼,闲闲的道:“你既然晓得是太子妃的寝宫,也该晓得我等是何人,如此无礼,谨慎我奉告太子妃,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你这老货,展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这里是东宫,岂是你能撒泼的处所。”顾侧妃眼睛都气红了,自受封侧妃以后,她还没有受过如许的气。
“略懂一二。”紫苏谦逊道。
周菀神情有些怔楞,半晌后持续问道:“你父母送你进宫,你恨他们吗?”
殿外等待的那些妃妾,倒是很有微词了。
小宫女愣了愣,脸上闪现出一丝忧色,笑着道:“奴婢小蝉。”
周菀听得她这么说,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他们将你送进了宫,存亡可就由不得他们了,运气好碰上大赦能出宫,运气不好恐怕就一辈子待在宫里了,你不恨他们?毕竟,你的人生被他们随便的玩弄,你本来是个良家女儿,现在却入宫来为奴为婢。既然生养了你,不是应当好好的对你,而不是这般为了活命而卖女儿吗?”
周菀听此赶紧正襟端坐,一副端庄的不能再端庄的模样。
“太子妃仁厚,定然不舍得让我等在此等待,恐怕是你们这些人假传动静,用心让我等在这等待,好废弛娘娘的名声吧?”
周菀在殿中扣问小蝉,不疾不徐,仿佛一点也不在乎殿外等待的那些妃妾,小蝉身为宫女,已经说过一遍了,却不好再多提,自入宫来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条便是,主子不想提的事情千万不要提。
张侧妃面庞安静无波,好似在此等待这么久一点微词都没有普通,还是身姿挺直,“太子妃是何意,我等只得顺从便是,无需置喙。”
是的,委曲,在她看来,周菀虽是主母,但大师都是太子的女人,对于周菀如许的黄毛丫头,非常看不上眼。
“教诲司,是专门教诲宫人们端方的处所吗?”周菀诘问,仍旧是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周菀看着小蝉被捏得有些变形的脸,心下顿时镇静了很多,“你今后就跟着紫苏。”
张侧妃脸上的笑容更加逼真,笑着道:“早就传闻过嬷嬷的名声,说来,我也姓张,或许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你倒是看得开。”
“太子妃娘娘寝宫前,谁敢鼓噪!”俄然传来一道严肃的女声。
毕竟,宠妾灭妻,对于一个储君来讲,可不是甚么好名声。
张嬷嬷一番话,回的很标致,不愧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老油条,三言两语便将太子妃对于妃妾的刁难,窜改成了东宫妃妾对于太子妃的不敬,这类话如果传出去,便是周菀不说甚么,太子必定也要主动奖惩这些妃妾。
且不提她心中想着的临时避其锋芒,眼神闪动不定,张嬷嬷久在宫中,不过一眼,便晓得顾侧妃心中作何设法。
“那之前是在那里?”周菀笑意盈盈的问道。
周菀皱了皱眉,心底道了一声烦,面上却还是不显,望着那小宫女,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周菀挑了挑眉,刚要开口,便有小宫女出去道:“太子妃娘娘,殿外两位侧妃带着东宫众位妃妾前来存候。”
顾侧妃翻了个白眼,自有身以来,直到生下皇孙以后,她在这东宫一贯是眼睛朝天看,平凡人等也大多对她谦逊三分,她还没有受过如许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