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珏哥儿诊完脉,提笔调剂了药丹方量:将原方里的石膏改用五两,赭石改成两半,且仿白虎加人参之义,又加野台参三钱。
看着医书上记录的珍药讲解,表情渐渐平复下来。后又小眯了会,等再睁眼,已是暮色四合。
暖风熙熙,午后的天空若澄明透辟的碧玉,剔透得空。
陆思琼点头,“无碍,师姑给我留的驱寒丸另有,且这几年我根柢也好了很多,无妨事的。”
陆思琼却仍不放心。
珏哥儿出言禁止,“娘,二姐已经让人去厨房做凉薯粥了,她说我现在分歧适吃其他的,孩儿也没甚么胃口。”
他已发蒙,很多事藏在内心,可不代表分不清吵嘴。
“嗯。”珏哥儿与母亲对视,眼神腐败。
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宋氏大喜,连连赞道:“果然是琼姐儿的药起了感化,凌晨见你虽有好转,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知娘在说些甚么,这会子是真好了。”
次日,珏哥儿按新方服药。服后分毫未吐,下燥粪数枚,小便则甚畅利。
二人豪情甚笃,只可惜师姑行迹成谜,昔日在都城时,从不出荣国公府半步。
那名男人的到来,定然与师姑有关。
陆思琼皱了皱眉,叮咛道:“去让厨房做碗凉薯粥来。”
这是陆思琼昨夜的猜想,虽无实据,却就是莫名的必定。
几人施礼,陆思琼点点头,目光落在俱是鱼肉的好菜上。
“娘,孩儿没事。”
宋氏闻言照做,现在亦只能信她。
宋氏本不肯儿子大病以后吃那等粗糙的东西,却在听得是陆思琼交代的以后,便没了定见,点头慈爱的道好。
“女人,您身子可受不得寒气,各屋里现还都用着呢,不如晚些再撤?”书绘不放心。
人的直觉最是敏感,刚对方不过几句话,倒是真暖到了他的心窝里。
千岚见状,有力的解释道:“四少爷迩来进食本就极少,奴婢们担忧主子身材挨不住,想着今儿他服了您的药后好上很多,便让厨房送了饭菜来,谁知四少爷还是没有胃口,分毫未动。”
珏哥儿正靠在床上,虽仍体虚面白,可朝晨一剂白虎汤入腹以后,清热解许,人比早前复苏了很多。
妙仁师姑医术高超,不但替她治病,亦传授医术,陆思琼对医理的很多认知便是得她真传。
不然,如何还不回京?且连封信都没有。
张太医从宫中回府以后,被德安侯再次请来替珏哥儿诊脉。
叮咛下人再次煎汤,珏哥儿缓缓温引下,仍吐药一半,大便仍未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