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院子,潇潇实在是并不陌生的,比来的一次,是几年前刚下过雨的早晨,阿谁喝醉了的男人走到江边的时候,潇潇只是悄悄推了他一把。
潇潇猛的松开,退后几步,看着掌心腐败的伤口,眼中的痛恨,愈发的重了……
海青色道袍少年重新收起阴阳尺,神采很当真的打量着潇潇:“师父跟我说,我乃仙童命格,这平生,道途会很艰巨,仙童鬼童生来势如水火,师父还说,能毁我道途者,乃应生之鬼童!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杀不掉我!”
潇潇拿衣袖遮住了手掌,出了袁屿家的院子。
潇潇站在院子中心,看着这个败落的已经不成模样的处所,这处所,几近已经不能住人了!
潇潇缓缓蹲下身子,病恹恹的脸上,婴儿肥的嘴角悄悄扬起一抹与这个年纪不相称的嘲笑。
胡飞拍着书包:“爷,她是李家庄的,不咋说话!爷你这是去哪了?”
一起回到村庄里,等王老夫走了,胡飞把本身和袁屿的书包塞到潇潇手里指着袁屿家的陈旧院子:“小丫头,把书包放屋里,你本身回家去吧,烧死尸那但是很吓人的!你别去了,明天上学来这儿找我们!”
潇潇眸子微垂:“说!”
袁屿家的门,就向来不锁,岌岌可危的木门仿佛动一下就能坍塌。
王老夫拿镰刀戳着江对岸的山,有些诡谲的说:“都去山上了,烧坟!城里的几个师父来了,邪乎的很……多少年了,村庄里咋就没个安生!”
因而胡飞便又凑上来跟袁屿抱怨:“这小丫头,像个闷葫芦!你看你看,又瞪我……”
屋子里的那杆笔,温馨的躺在地上。
说着,海青色道袍少年看着潇潇伸直在袖子中的手掌:“判官笔有阴阳,很多年前,判官笔丢落人间,每一只都有一桩泼天的大因果!只是实在是奇妙,吵嘴二笔竟然同时现世,黑笔至阳,白笔至阴,至阳的笔,你的命格还拿不了!倒是你手上的伤,估计会很费事,你想杀这黑笔的仆人,无妨我给你出个主张?”
潇潇只是盯着王老夫,不说话。
厥后,阿谁男人便再也没上来。
垂着眸子的潇潇,冷冷的拨弄了两下碎发,便拉开了和胡飞的间隔。
残阳把屋门口潇潇的的背影拉的很长,进了屋,那长长的影子便没有了。
胡飞哪本事得住性子:“爷,到底咋了,咱村的地里咋不见人了!”
最后一丝残阳,也被乌云遮了去。
王老夫大抵是刚从田里返来,脖子里搭着毛巾,手上握着镰刀。
海青色道袍的少年却扯出一个干清干净的笑容来:“全真,徐宏晔!你想杀我吗?”
动手的一刹时,潇潇冰一样的面上。俄然闪过一抹狰狞,接着是死力压抑着的痛苦嗟叹。
向来不如何说话的潇潇,俄然开了口,眼中尽是杀意:“你是谁?”
胡飞两眼放光,却被王老夫在头上轻拍了两巴掌:“哪来这么多鬼心机,回家去从速,小孩子去不得,你又不是没见铁蛋儿成啥样了!那邪气,可不是你这半大的娃娃能受得了的!”
(前阵子说要跑龙套的兄弟,但愿名字我没有记错,话说返来,你这名,跑龙套有点华侈了!)
海青色道袍的少年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阴阳尺来,轻拍向飞来的夜鸦群,触之既散,只化成了一团团黑雾消于无形。
瞥见袁屿,王老夫欲言又止,最后只揪了揪袁屿的耳朵,叹了口气:“崽儿啊,今后别再瞎胡说了!爷送你们归去!”
海青色道袍的人,却晃晃衣袖:“阴女积怨,强夺循环,乃鬼童命格中,最怨最厉的一种!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