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一辈子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甚么三将军啦啥的他觉得那都是客气,唯有叫三哥哥最是亲热。他想把纪无首回称一个五弟,因没获得大哥刘玄德、二哥关云长的首肯,以是他不敢私行做主。再说“桃园三结义、四弟赵子龙”已成了牢固形式,不好随便点窜的,他现在再加上一个五弟纪无首岂不是坏了章程?忍了忍,张飞说:
“三哥我先干为敬了。”
张飞说:“球,有那么多的鸟端方?你的头被砍了,我的头也被砍了,咱俩是难兄难弟。你平生爱饮两盅,我生性就好酒,咋俩都是一个道上的老友。阎王老儿不让我做鬼,玉皇大帝又不让我成仙,你也一样,有这三条,咱俩就是莫逆之交,怕鸟!”
张翼德沉咏半晌,像人像不过理,别看老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可儿家说得句句在理,汗青的经历值得重视嘛!他也不能光一味地护短,就岔开话题说:
“三哥哥,三国里头我最佩服的就数您了。”
“你看嘛,街亭那么首要的位置,他为啥不派个得力干将,单单派了个不懂军事、只会纸上谈兵的马谡?魏延魏文长能文能武,是个不成多得的将才、帅才,他不重用人家倒也罢了,还诬人家有反骨,逼得人家造了反,另有荆州之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俩不可,他俩不如您。”
张飞内心一乐,随口问道:“我大哥二哥呢?”
张飞摆摆手,说:“咱不管那些。我行三你叫我三哥,你姓纪我叫你老纪,你如果再说三道四,把稳我揍你!”
纪无首的话多,张翼德的量大。俩人边喝边谈,只喝到红日东升,七坛子老窖见底,方才罢休。
纪无首言说:“将军,你是三国名将,我是下界不名一文的酒鬼,岂能相提并论。”
张飞哈哈一笑,说:“甚么死不死的,头都没有了还谈甚么死活。幸亏咱俩一个德行,都是无头的尸身。幸亏身后另有个出身。明天我见了阿谁摇扇子的牛鼻子,他也说明天有个首要客人访我,没想到竟然是你。罢了罢了,咱哥俩说话太多,竟误了喝酒大事。兄弟快把碗端起来,你也别敬我,我也不敬你,一碰就喝,如答应好?”
“此话怎讲?”
“喝酒喝酒,那些陈谷子烂芝蔴的老事不提也罢。哎,我说老纪,牛鼻子你该不会说啥吧?传闻后代有人称他为‘万古云霄一羽毛’哩!”
“三哥,您老在上,先让小弟我敬您一杯,不然我至死不敢端杯的。”
“兄弟,咱哥俩边喝边谈,不要拘束。谁不喝个酒醉如泥、不省人事谁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大哥始终也未得了天下,偏安一隅,当了个小天子,按现在的说法,不定他个分裂国度的罪名就算他拣了便宜。最好事的还是二哥,就是他坏了大哥的功德。东吴再不济,总还是个郡王,他的一个小丫头都舍不得给人家,不然哪会有荆州之失?最后别说女儿了,连老婆都让人家抢了去,本身走麦城不说,还让您三哥丢了脑袋,大哥也送了命,好端端的一份家业就完了。三哥您是明白人,您给评评这个理。亲兄弟明计帐嘛!”
主子把酒菜摆好,张飞要让纪无首坐客座,纪无首说啥也不肯。他说:“将军,您是啥人我是啥人,您上首里坐下,有我一只酒杯就算将军当我是人了,我岂敢和将军平起平坐。”
张飞说:“你别一口一个将军,我听着别扭,你不如叫我老张,我叫你老纪,如许咱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不嫌弃谁。另有,今后措告别甚么酒鬼酒鬼的,应当是酒圣酒仙才对,记着了老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