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琉璃,你只需靠在我怀里就好。”按下白琉璃的手后,竟是抬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将她的脸轻按到他的胸膛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淡,“我会很快处理。”
兵刃碰撞的声音不断于耳,白琉璃不由又将百里云鹫的前襟揪紧。
白琉璃俄然微浅笑了,那微弯的眉眼与微挑的嘴角盈着一种令民气模糊不安的寒意,正如那夜她用心让马匹吃惊逃离他们的掌控范围时所暴露的笑容普通,让曹公公本是对劲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猛地突跳了一下。
曹公公心下固然吃惊,但心下更多的还是胸有成竹的对劲,不管她晓得甚么都已经没有效了,再也不能活着走出这片莽荒之林的人,晓得得再多又有甚么用?
倘若百里云鹫真的对夏侯义的王权构成威胁,便证明百里云鹫除了世人所知的云王爷这个身份外,必定另有另一重让夏侯义容不下的身份。
很久,耳畔归于开初的安静,只闻飞瀑倾匝的霹雷隆声响。
就连近在他怀里的白琉璃都没有看出他是如何脱手的,足以令白琉璃震惊,这才是百里云鹫的气力,远比她手中的绝情针要快!
“嗯。”过了半晌,白琉璃才听到头顶上传来百里云鹫轻淡回声,而后只觉耳畔一凉,竟是百里云鹫将他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到了她的肩上,并替她将绳带在脖子前系好。
“琉璃说甚么便是甚么。”只听百里云鹫态度淡淡地回应了白琉璃的题目,“既然曹公公说本王是叛臣,本王如果不做点甚么仿佛对不起曹公公给本王戴上的这顶仿佛已经预谋已久的帽冠。”
白琉璃鼻尖抵在百里云鹫的胸膛上,再一次被他拢在大氅里,她没有瞥见,百里云鹫手中的弦冰剑,似有蓝芒漫上剑刃。
百里云鹫的剑堪堪垂下,白琉璃便抬起半掩在大氅下的双手,然她才堪堪将手抬起,却被百里云鹫悄悄按下,她晓得他的意义,这是在对她说无需她脱手。
“百里云鹫?”白琉璃并未急着翻开挡在她身上的大氅,只在百里云鹫怀里轻唤了他一声。
白琉璃一副天真又无知的口气用心将“寺人”二字咬得极重,她这一席话又问又说下来,曹公公的神采马上变得非常丢脸,因为白琉璃的话再清楚又再讽刺不过,讽刺他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宦官,就算受夏侯义重用又如何,毕竟还不过是一个身材不全遭世人看不起的宦官。
“曹公公,这究竟是你的意义呢,还是王上的意义?”白琉璃抬手悄悄撩撩鬓边的碎发,那悠然得意的行动仿佛她并不知她也正处于伤害当中普通,不但不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反像一个掌控棋局的执棋之人,与方才一惊一乍的她仿佛不是同一人。
只是,就算他的技艺再深不成测,他手中无兵无权,底子不会对夏侯义形成威胁,夏侯义为何非要撤除他不成,乃至不吝如此大费周折?
“既然曹公公已经为我定好了我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我心中是如何想的另有效么?”白琉璃浅浅一笑,微微今后昂头看向一向一言不发却将她的腰不紧却又绝对不松地搂着的百里云鹫,“你说我说得对么,王爷?”
白琉璃,晓得些甚么?还是百里云鹫奉告了她甚么?
“大放阙词!”曹公公惶恐过后大吼出声,抛弃手中的长弓,抽出两边腰侧的弯刀,率先向百里云鹫袭来。
“缉捕叛臣?叛臣方才不是逃掉了么?”白琉璃非常不解地皱了皱眉,一副天真得仿佛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就算是抓叛臣,为何会用到曹公公?曹公公不是皇娘舅身边的寺人总管么?泱泱泽国这是没有男人了么,竟然连曹公公都用上来抓乱臣了,曹公公可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