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楠儿一起住在马厩里，府里没有人把她当三蜜斯。”董姨娘适时的叹了口气，“老爷只在她出世时看了一眼，为她起名甄小灵，以后再没过问。”
董姨娘惋声道：“老爷应已忘了他有如许一个女儿。”
“夫人终是认了我，我该惜福戴德。”董姨娘抚去泪痕，和顺的笑了。
一声哀思的感喟在耳侧响起，“我差点也落得跟楠儿一样的了局。”
李氏度量着一只毛发油亮的黑猫，伸直在走廊下的摇椅上晒太阳，中间温着一壶黄酒。她扬起下巴，目光斜斜的扫去，扫到亭亭玉立的甄灿烂时，不由很多瞧了几眼，嘴角出现一抹冷意，咄咄逼人的问：“你就是昨晚进府的‘甄灿烂’？”
甄灿烂放眼看去，那肥胖的身影攀上河岸，在盘跚慢挪。不由得，她想到了另一个肥胖的少女，一样是被忘记的女儿。她双睫一眨，敛去心底冰冷的涩意，将视野移了开去，道：“铁皮石斛在哪？莫误了去潭元寺。”
董姨娘缓缓隧道：“厥后楠儿多次去夫人面前苦苦讨情，每次都被夫人铁了心的轰走，并下了禁足令，不准楠儿踏出马厩半步，不然，杖毙。这已是有七年之久。”
甄灿烂冷冷一笑，真是薄情至极。
董姨娘感念道：“当年，你娘俄然病逝，我爹时任县令，你爹时任县丞。我爹便与你爹商讨后，做主让我嫁作后妻，已选定了黄道谷旦。殊不知，李侍郎俄然上门提亲，要将嫡次女下嫁给你爹当后妻，并请了一道圣旨，择日便结婚。”
李氏确认道：“如此说，你当时是想冒充‘甄灿烂’，蒙混进府？”
统统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甄灿烂，像是在看一只将要飞上枝头的衔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