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的神情惶恐,都低头侧目,不忍直视,也习觉得常。
谁知,秋嬷嬷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下话。过了半晌,才说道:“你的染技若真能神似传说中的穗染一样,可得一百两赏银,为你的胞弟医病。还能留在尚工局得个六品官职,今后常居都城。”
足足等了一个时候,宫女返来了,带着皇太后的手谕。
衙门保卫心中暗笑:捐的?六殿下把大鼓抬来,硬是要礼尚来往,赖着不走,郡守大人只好用多件贵重物品‘来往’。
在翟宁等人目不转睛的紧盯下,她跟着秋嬷嬷乘上了马车。车厢一颠,她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处境。
万一秋嬷嬷在一念之间为了明哲保身,立即把她送回郡守府衙,岂不前功尽弃了。但是,又万一秋嬷嬷被说得动容,放她一次?
虽从狼牙下脱了身,却还是身陷在池沼。
“下官是尚工局的掌事嬷嬷,秋嬷嬷。”昨日还在皇宫见过呢。
不经意间,甄灿烂瞥见翟宁勒马停在不远处,紧紧监督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佯装不知,只是温馨的等候。
晌中午,秦尚宫还说不要把穗染技艺放在心上,将招贤榜一贴,只是向皇太后表白态度罢了,不消去管它了。就因为她喝茶时烫了一下,表情俄然不好,已将数名宫女体罚。这会儿,牵怒到了不幸的秋嬷嬷。
在尚工局中,秦尚宫经常喜怒无常,只要她表情好时,甚么事都好,犯了错也能幸免;表情不好时,甚么事都不扎眼,就会无端吵架。只要秋嬷嬷一人,忍耐着跟从了她很多年。
甄灿烂将他看进眼中,暗香浮动,顷刻光芒。
祥凤宫是皇太后的居处,安禾是皇太后的贴身侍女。秦尚宫不去不可,且担搁不得,“走吧。”
他等了半晌,神采庞大的纵马而去。
跟以往一样,秋嬷嬷全揽在身,“是老奴的错。”
“你是那里人氏?如何称呼?”秋嬷嬷在沉吟不决。